辰王灰溜溜地走了,众人皆是扬眉吐气,即使面上不显心里也欢快的很。
月明星稀,寒风肆虐,谢辞却陷入了沉思。
他靠在床上,屈起左腿,左手随意地搭在腿上,闭眼假寐。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以及林清说的话,那句“殿下是下官的妻,是下官用命去守护的人”依旧在耳畔回响。
这一句话让拨动了谢辞的心弦,泛出欢快的声波,久久徘徊在心房,调动着他的情绪。
从他记事起,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扛下来的,不曾有人挡在他身前。今日之事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心里麻麻的但是他不反感,相反心里隐隐有所期待。
他身为兄长理应承担重任,从不给谢晏施压,尽他所能护住弟弟。他三岁起就在少林寺学武,卯时跟着师兄们练功,中午跟着师父打坐一个时辰,随后就接着练功,春夏秋冬,日复一日。
小孩子心性不稳是共性,枯燥的生活让谢辞厌烦。
5岁那年,谢辞赖床不想起,却被告知不练功就没有饭吃,他没当真,可到早饭时间师父没有领他去吃饭,谢辞才意识到方丈是认真的。
他紧忙下地想要去找方丈认错,却发现推不开们,他被锁到屋子里了。他慌了,不停地拍门冲门缝大喊他错了。
可任凭他怎么哭喊一整天都没人理他,到最后他哭累了,嗓子哑了身上也没有力气,最后坐在地上靠着门睡着了,那一天他当真滴水未进。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赖过床,无论狂风暴雨,无论风吹日晒,无论严寒暴雪。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要掌控自己的人生。
自此,他每日除了练功,打坐,还多了一项自己加的任务,读书。
一直到7岁那年,谢辞被接回皇宫,一对比,他才知道方丈的良苦用心,师父的尊尊教诲,师兄们的关心爱护。
刚被接回宫里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唯一的庇护也没有了。
为了活下去,他小小年纪就像个成年人一样凡事三次而后行,早早锻炼出了铁血手腕和“蛇蝎心肠”。
夺嫡之争一路走来,他受的苦常人难以想象,挨板子,挨鞭子,吃馊饭,这些都只是平平无奇的小波折,只有在乾清宫的那一夜,他永远也忘不了。
满手的鲜血,刺耳的惨叫,犬吠,还有恶心的血腥味逐一在脑海上演。
想到这,谢辞胃里翻江倒海,一股热流窜上,他面无血色浑身颤抖,来不及跑到耳房就吐了出来。
他费力地推开一扇窗,然后便蹲坐在地上,眼角泛着异常的猩红,满身的戾气和颓废感挥之不去。
谢辞像是战败的狼王,被人折断了浑身的傲骨,浑身是伤地躲在在黑暗里,窥不见天日。他强迫自己不再回忆,脑海却控制不住地想起血淋淋的过往。
被利刃刺穿的伤口,多年之后即便身体痊愈,也掩盖不了伤疤的存在,掩盖不了历历在目的事实。
那一夜他永远也不想在回忆,所有知道的人都死了,这世间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吹了一夜寒风的结果就是病倒了,好在鹤翔一早发现了谢辞不对劲,紧忙替他把脉买药。
林清吃过早饭后,打算和谢辞交待一些事情,就往主院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鹤翔手里端着碗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空气中隐隐还飘着药味。
“鹤翔姑娘,你这是作何?”林清走近后看着鹤翔手里的一碗黄褐色的中药,心里渐渐有了猜测。
鹤翔见了林清双眼一亮,不过一瞬,眼里的光亮却又渐渐地暗了下去。
自己和谢辞都十几年的交情却没劝动他喝药,林清自是也没有希望。
鹤翔想了想就编造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殿下昨夜受了风寒,但是嫌药苦不想吃药。”
林清不明白谢辞怎么会染上风寒,她也不问,只是向鹤翔询问:“让我进屋劝劝殿下可以吗?你不放心就在门口守着如何?”
鹤翔想了想还是将药交了出去,虽然他对林清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进屋劝一劝还是好的。
况且昨天亲眼见证了林清为了谢辞和辰王叫板的一幕,鹤翔对林清的好感直接上升到了一个很大的梯度。
林清敲了敲门站在门外等候,直到听到谢辞的声音她才推门而入。
林清端着药,一步步来到床边。
倚靠在床上的谢辞,气色不好,嘴唇泛白,但最明显的还是他的眼睛。
空洞,压抑,还有她看不懂的情绪,这绝对不是简单的风寒引起的,这眼神和她父亲去世那一年一样。
林清站在床边和谢辞对视,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最终林清打破寂静率先开口。
“殿下,下官已经将带来的人安排好了,也领了腰牌。”
谢辞没有情绪的应了一声,便不在开口。
林清把药碗放在桌子上,给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