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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还没有发现,他并不明白——危夏所说的思念,她的那些话其实都不是给他的。

他是黎簇,而不是危夏以为的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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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黎簇的出现,危夏和解雨臣之间的婚事告吹了,道上听到风声的人都在看笑话,这是个荒唐的闹剧,有说危夏不识好歹的,也有人开始打探起黎簇的底细。不过外头的流言蜚语向来吹不进危夏的耳朵,至于黎簇,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

被卷入吴邪的计划时,黎簇是愤怒和不甘的,他视吴邪为绑架犯,最初他眼里的吴邪是个阴郁、有些神经质的疯子。可在某些时刻里,他却也切实地体会到了吴邪这个人身上的魅力。

在沙漠里,吴邪说黎簇很像他年轻的时候。但他又说黎簇很坚韧,而且比他年轻时要更加多疑。黎簇记得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笑意,又好像感慨。

不过吴邪说的这些话,和他选中黎簇的原因无关。黎簇只是刚好比较倒霉,而和他一样的倒霉蛋先头还有十七个。

谁也不知道黎簇是怎么从汪家出来的,更不知道他都在那里经历了些什么。他能够活着回来本身就是奇迹。吴邪的计划里曾经有过十七个和黎簇一样的人,但只有黎簇成功进入了汪家。

汪家,那个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无比神秘的家族,他们在背后推动着历史的进程,而又不被任何人知晓。吴邪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加上他祖辈们留下来的资料,才从所有掌握到的细枝末节里拼凑出来了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

想要击溃这样一个盘踞在黑暗深处的庞然大物并不简单,甚至只是想要撼动它都难于登天,然而吴邪就是做到了。他的计划成功实施,并且得到了他想要的结局。吴邪实现了他人无法实现的壮举,理应是人人景仰的英雄——但黎簇还是恨,他心里的恨就像是火焰那样无法熄灭。

吴邪将他拉进了这个局里,又将他弃之不顾,他折服于吴邪的智慧,却又憎恨他的残忍。那团以仇恨与不甘为薪柴的火灼烧着他的心。

谁也想象不到,像黎簇这样毫无根基的外行人,居然也能年纪轻轻就踏进这条道上。明面上他是在小沧浪手底下做事,但实际上小沧浪也不过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

小沧浪是个有点本事,但是本事又不太大的人,他挂着老中医的牌子在北京开了间医馆,也确实有点医术,但医馆实际上是个堂口,他也是在道上混的。黎簇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搭上了这条船,借了他的路子开始做起了买卖。

他的买卖做得挺好,但外头都以为这是小沧浪的功劳,这恰恰是黎簇的目的,他想要去做成一些事情,可以他的年纪和身份是做不成的。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根基尚浅的年轻人罢了。理所当然会被别人轻视。

因为半路悔婚,而且悔的还是解家的婚,危夏被叫回了家里,她哥哥的脸色挺难看的,就差骂她山猪吃不来细糠了。不过这种话太粗鲁了,教养让他说不出这种话,他只是把查到的关于黎簇的那叠资料甩在她面前,问她为什么还要跟这小子搅和在一起。

危夏看到字就头疼,所以她半个字都不愿意看。她哥哥本来也不指望她会看,他只是想让危夏好好听话。

哥哥说,本来还以为她总算做成了件好事。和解家结亲对她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归宿——虽说谈恋爱随便怎样都没关系,但结婚就是截然不同的性质了。

“黎簇算什么?”哥哥问她,“你觉得他能给你什么?”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坑里滚了几圈蹿出来的穷小子,自以为做成了几笔买卖、搭上了几条路子就是道上的人了么?家里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洗掉身上的土腥味,她小时候都不用闻,现在反倒要眼巴巴地凑上去,简直是自讨苦吃。

哥哥问她:“你难道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么?”

危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道上、土腥味之类的话,她也没听谁说过她们家以前在哪条乡下小道上种过地。

但危夏曾试图约黎簇一起私奔,可最后却被他放鸽子这件事却是实打实的。她哥哥都搬出了这件事来刺激她,意图扭转她的想法。他甚至做好危夏失去理智发疯之后一管镇定剂下去把她送进医院的准备了。

就算不能和解家结亲,也不该是黎簇。她哥哥想,不是还有黑瞎子么,两相比较之下这个选项也有了可选性,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他也不行,因为之前就有小道消息说黑瞎子的眼睛真的快瞎了,他的命可能也不太长。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更何况危夏的脑子不清醒,她的记性也不太好。时间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东西,尤其对于本来就记不住什么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可面对家里的反对,危夏却表现出了异常的镇静。她说那都是有原因的,黎簇已经和她解释过了,当初他是打算和她一起走的,但有人用刀在他背上刻了一幅画,这导致他进了医院,醒来后他想回来找她,可是又被人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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