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羽生的27岁生日。这是和羽生一起过的第四个生日,我做了苹果派,点缀着红色的草莓,和用金色橘子酱写着的生日快乐。
“和那个时候一样!”羽生一眼就认出来了:“四年前在多伦多给我做的也是这个蛋糕。”
算你还有良心,还都记得,我抿着嘴给他插上了蜡烛,柔声道:“许愿吧,羽生君。”
他闭上了眼睛,非常虔诚的模样,双手合十,嘴边小声呢喃:“祝愿我的夏酱,永远都健健康康的。”
白痴,说这么大声能灵么?我一边嫌弃着,一边还是只能等他吹灭蜡烛,上前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眼波轻转:“羽生君,生日快乐。”
“夏酱,谢谢你…”他的目光深情且温柔,低头便是一个缠绵的吻。
我偎依在他的怀里,他扶着我的手一点一点地把蛋糕切开,金色的橙子酱混着奶油是充斥着鼻尖的甜腻味道。
你一口,我一口,好像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哄我开心的。多伦多,真是令人怀念啊。
晚上换上了小敏安利的睡裙,银座冬天的限定款,纯白色绸缎勾勒在胸前的皮肤上,是若影若现的娇羞美感,刚刚到大腿的剪裁又有着不经意间的魅惑。
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描上不易察觉的淡妆,我推开了训练室的门,那一瞬间我看到他抬起头,目光凝固住了空气,修长脖子上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我顾盼浅笑,道:“羽生君,今天也需要努力么?”
“嗯..嗯..”他还不及回答,便低下了头,伸出手指摸了摸鼻子,咦?好像流鼻血了?
时钟划过午夜十二点,27岁的第一天,我的长发被汗液浸湿,仍然微微发热的身体被紧紧地环抱,耳畔是细细的呼吸声,羽生已然沉沉地睡去了。
我挪了挪身体,抬头看他,即使睡着了,他的嘴角仍旧有着满满的笑意。
我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他的唇,他半梦半醒,闭着眼舔了舔舌头,喃喃着:“夏酱…”
傻瓜,看把你美的。我侧了侧脑袋,也准备睡下,无意间看到他的侧腰处又有了一道全新的淤青,是白天训练的新伤?
我的心跳微微发紧,伸手牢牢搂住他的身体,这个有着完美肌肉线条,被上帝赋予了神格的身体,这个伤痕累累,破碎不堪,却至死不愿放弃的身体。
一周后,我前去大使馆延长在日的签证,却被告知我无法办理续签,我需要在12月20日前返回中国。
我几乎有些愕然,这两年我申请的是早稻田的学习签证,并非工作签证,根本不可能被拒绝续签。
“请问,这是什么原因?”我仍旧不能理解。
“系统查询是安全事由。”窗口的办事员小姐表示无法查询到结果。
“请问,今天陈参赞在么?”我想着正好在使馆,可能需要找予怀帮忙。
“您说的是陈予怀参赞么?”办事员小姐问道,我点了点头,她回答:“陈参赞被外交部抽调回国筹备冬奥会,两天前已经回国进入隔离。”
我离开了大使馆便和予怀通了视频电话。
“予夏,不好意思,外交部的紧急调令,我还来不及跟你说。”予怀也为我的签证的事感到意外:“原则上你有学籍,不应该不给续签。我让同事在查查原因。”
“予怀,会不会是荒川…”我此刻担心不已,予怀刚刚回国,而我的签证却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问题,实在不得不让人多想。
“予夏,别想那么多。”予怀紧皱着眉头,但还是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
在后面的一个星期里,我不断通过使馆申诉,羽生一家也找了ANA的高层向外务省求询,但仿佛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随着签证的到期日临近,我和羽生都开始焦虑了起来,加之羽生的4A成功率还是很低,来自全日和即将到来的冬奥会的压力越来越明显。
“伯母说明天就过来陪你。”三天后便是我的签证到期日,予怀建议我先返回中国,等他回日本后再帮忙处理这个事情。现在无可奈何,也只能先接受这个事实,为了不影响羽生的比赛,我尽量淡化着这件事。
“夏酱,我不想和你分开…”羽生将我紧紧地搂在怀中,虽然早前已经打了预防针,但他显然还不是很能接受这个安排:
“你怎么这么霸道,我都三年没回家了。”我推了推他:“怎么?嫁给你都不让回娘家。”
羽生不让我推开他,撇了撇嘴,我看他的眼角有了泪意,又安慰道:“予怀君说,过了冬奥会就帮我处理签证的事,他一向有办法的。”
“冬奥会,还有两个月呢。”羽生嘟囔着。
“等到冬奥会,我们在北京见面。”我立起身子,捧着他的脸:“你要好好训练,到时候我可是要看4A的。”
“4A,嗯,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