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U入职考核时间紧迫,以致于我必须立刻启程前往达沃斯。在最开始,予怀对此是极为反对的,一方面他也没有弄清楚孔大使和久子妃之间的筹谋,另一方面他也是实在担心我的身体。
可我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甚至有些坐立不安,想立刻前往达沃斯。只是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零酱,因为哮喘他还在新生儿科治疗,每次去看他的时候,他的一颦一笑,一蹙眉一眨眼似乎都能牵动我的神经。原来当母亲是这样的感觉。
新生儿科的护士告诉我,零酱似乎比起其他孩子很少哭,却笑得极多。
我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意,耳畔是羽生的话音,夏酱,只有我们很幸福,我们的宝宝才会幸福。
羽生君,你知道么?我们的宝宝很幸福。
ISU的入职考核时间定在了三天后,我不得不收拾行囊准备前往,零酱也不得已先托付给了予怀。
“予夏,要不我和孔大使说说,再缓缓?”予怀还是一脸不安。
“机会难得,下一次又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我简单地收好了行李箱,将一个大箱子推到了予怀的身前,这是我买好的零酱的各类用品,大概够用两三个月:“零酱还需要你帮忙照顾。”
“予夏,不是零酱的问题,是你。”予怀推开箱子,抓住我的双臂:“你这才生完几天,就一个人去达沃斯,我实在不放心。”
“没事的..”我松开他的手,坚定地笑了笑:“我觉得我身体没什么问题,而且也不是刚毕业的小朋友。”
我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多前,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收拾好行囊,就匆匆去了加拿大,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后面的故事是这样的令人心醉。
“予怀…”我的情绪突然低落了起来,是啊,自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了,我是零酱的母亲,是羽生结弦的妻子。
“嗯?”予怀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
“如果…我..”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脑中是陈教授临终前的告诫,是那日远山的模样,我缓了缓心绪,平静道:“零酱还是要回到爸爸的身边。”
“胡说!”予怀喝止了我,他紧紧抓着我的手:“予夏,你和零酱都会回到羽生的身边!”
我愣愣地看着予怀,他的眼里充满了深切的感情,似乎是我难以触及的禁地,但却又真真实实地在给我力量,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嗯,一定的。”
从东京到苏黎世,十几个小时的航程,跨越了半个地球的距离,从前我也常常和羽生一起为了比赛进行这样的长途飞行。
那个时候,即便在狭小的机舱中,我们都觉得时间是缱绻且甜蜜的。可到了现在,我才发现一个人的旅行是飞行是这样的孤独。
达沃斯距离苏黎世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是一座隐藏在阿尔卑斯山脉里的小镇,因为承办各种世界级别的论坛而闻名于世。
因为高纬度的原因,即便已经是立春时候,小镇还是被漫天的冰雪覆盖,来来往往间也皆是前来滑雪的人。
空气很清新,雪也很干净。只是…我抬眼看到了ISU总部大楼的标志,有些惶然,一阵风刮过脸颊,生疼生疼。
大概是因为孔大使的推荐信,我的笔试和面试都非常顺利。一周后就进入了ISU的入职培训。
同期入职的外部翻译人员还有十多个,来自不同的国家,ISU每年都有两次会议,各国冰协有着不同的提案,需要外聘翻译人员进行文字翻译。
我所投递的翻译岗位是日语翻译,我需要获得更多日本冰协的提案和文件。
“你是中国人,却选了日语翻译。”培训官是来自韩国,名叫金世莫,听说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年了,他带着金框的眼镜,是小眼睛方脸的韩国人标准长相,身材有些中年发福。
“我之前的工作就是日英翻译,又在早稻田拿了博士学位,我想我是可以胜任的。”我起身礼貌地回复着。
“这样么?但是这里也有很多文件是法文,你的法语怎么样?”金世莫看着我,一本正经说道。
“法语…”我有些语塞,虽然之前学了一些,但确实也无法达到翻译的水平。
“我一会儿给你发一些法语的培训资料,主要是冰协常用的词汇,你多看看熟悉熟悉,尽量应付工作吧。”金世莫推了推眼镜,转身离开。
在下班的时候,我收到了他的邮件,里面是一些法语材料,在邮件中他还不忘提醒我要仔细学习,否则如果无法通过入职培训,也是不能加入ISU。
我回复邮件表示感谢,打开手机刷了刷予怀发来的零酱视频,脑中忍不住浮现出羽生的模样,真是不管到了哪里都不能停止努力。
这段时间,为了提高发育能力,我常常到了深夜才返回酒店。又是一个凌晨时分,我收了收文件,准备离开ISU大楼。
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金世莫,他带着黑框眼镜,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