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滑的那天清晨,是一个晴日,天空是如海水般的碧蓝清澈。一身粉白色中振袖,仙台平的布料在冬日的晨光中熠熠生辉。予夏牵着零酱的手走到了场馆前。
“妈妈…妈妈..”零酱一早便愣愣地看着予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打扮的母亲,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审美,他一刻都不愿意移开自己的目光。
只是予夏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痴汉,她的眸中映照着场馆附近羽生粉丝的超大海报,她的脸上浮起了一片淡淡的绯红。
“蒂娜,帮我在这里拍几张照片吧。”耳畔传来了几句瑞典语,或许是天生的语言天赋,这种曾经听过的异国语言,总能让予夏回过神来。
她微微笑着,看着两个瑞典少女拿着羽生的应援幅拍照,心下不禁叹道,怎么还是这样受小女孩欢迎。
随后,予夏的余光轻瞥了一眼,只见一双如湖水蓝一般的眼眸同样望向了她,这样深邃而特别的眼睛,予夏曾在无数个噩梦中望见,那年春天,斯京,以及那场春雪。
“你..”予夏几乎颤抖地用英文喊住了少女:“请等一下。”
“嗯?有什么事么?”少女并没有一下认出予夏,上下打量着这位面容清丽的女人,只觉得似曾相识。
“你是..21年的世锦赛。”予夏微微向前走了一般,她努力睁大双眼,让自己能够认得更清楚一些。
“我记起来了,你是羽生选手的助理。”少女似乎也认出予夏,毕竟这样美丽恬静的东方面孔却是很难让人忘记。
“是你..是你。”予夏的声音因为激动颤抖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送那盒巧克力?!”
那盒巧克力,一切罪与罚的起源,夺走了羽生的冠军,夺去了予夏的孩子,把她卷入了令人厌烦的政治漩涡,甚至剥夺了她和羽生整整三年的时光。
“巧克力?”少女有些惊诧,毕竟过去太多年,她的记忆也有些模糊,直到片刻,才回过神来:“哦,巧克力,是当时一个日本婆婆给我的,她带我去停车场能找到羽生选手的地方,还给了我巧克力,说羽生选手非常喜欢巧克力,看到巧克力一定很开心。”
“日本..婆婆..”予夏一字一字咬着牙,心里想着果然是荒川派人的处心积虑。
“对了,那个婆婆的和服也戴着这样的白鸽配饰。”少女顺手指了指予夏腰间的白鸽根付。
那一瞬间,予夏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几乎发抖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根付,抬眼颤颤道:“你..你..说..什么?”
“就是给我巧克力的婆婆和你佩戴着同样的白鸽根付,真的一模一样,很特别。”少女似乎没有察觉到予夏的异常,只是回忆着当年的细节。
白鸽根付,予夏再清楚不过了,是香川家的明子夫人亲自告诉她的,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设计,而目前在用的人,高圆宫的三个大字慢慢浮现在脑海中,随后是久子妃端庄的笑意。
予夏的汗意沁出了皮肤,即便在接近零度的空气中滑落面颊。
少女看着予夏,方才察觉,又多问了几句:“怎么呢?是我说错了么?”
没有,没有人错了,错的人是予夏。世界上最顶尖的政治猎手,从斯京或者更早的时候,便铺好了大网,猎杀荒川,也猎杀了予夏。
予夏没有应答,如行尸走肉般缓缓向前走着,零酱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只能拉着母亲冰凉的手缓缓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少女也没有跟随,直到予夏的耳畔响起了来自地狱般的声音:“予夏小姐,你怎么还在这儿?”
予夏的心跳变得剧烈,她缓缓回过头,一眼便望见常磐腰间的白鸽根付,面色瞬间又煞白了起来。
“怎么呢?予夏小姐,是身体不舒服么?”常磐看出了予夏的不自然,她身后陪同前来的安保正是松田,他也看出了予夏的心慌,皱了皱眉头。
予夏并没有回答,直到零酱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妈妈…”
母性将予夏从恐惧和悲伤中唤醒,她下意识弯腰抱起欲哭的零酱,强忍着保持镇静,道:“我,有些紧张,不知道羽生君准备怎么样呢?”
“予夏小姐不必过于担心。”常磐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安慰道:“现在羽生选手正在冰场练习,殿下也邀请您尽快去vip观赛室和她一起看现场的情况。”
“好..好..”予夏应了两句,抱着零酱跟着常磐和松田一起前往观赛室。
随着步伐缓缓前进,予夏的眼前被阳光照的忽明忽暗,直到进入场馆的瞬间,是几乎昏厥的感觉。只不过她的理性此时正在反反复复地提醒她,自己刚才的表现足以让常磐新生疑窦,自己和零酱正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久子妃的观赛室安排在了6楼,可以俯瞰整个场馆,因为这层都是各国皇室和政要的观赛室,走道里安静异常,生怕叨扰领导们。
眼见就要到久子妃的房间了,予夏狠狠掐了怀中零酱的大腿,零酱痛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