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1 / 2)

十月初六,初雪降下,一夜风雪,积雪已有一尺多深。

自两日前珊蛮巫阵白色部队被灭之后,大阵便一直在修整、补充兵力,再未迎战。而联军这一边,也因为伤亡惨重,一时难以再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故而,双方只得暂时偃旗息鼓,待他日再战。

谁知,便是这一两日之间,这场不受欢迎的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下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雪意味着什么。柔然地处北境,冬季气候寒冷异常,加之草原地区物资匮乏,一旦到了雪季,便很难继续在聚落之外的地方生存。对于远征草原戈壁的军队来说,若是没有准备充足的粮草和御寒的装备,冬季的草原就会变成无数将士的埋骨之地。然而,即便是备齐了远征的物资,大军也无法在寒冬积雪的情况下作战,要么趁着积雪还不算太厚及时撤军,要么便驻扎到来年开春之时。

显然,联军所携带的装备和物资,不可能坚守到开春。现在,摆在齐霜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五日之内破阵破敌,二是即刻撤兵回国。

正是难以抉择之际,齐雍的旨意却送到了她的案头。这一场战争,本就是为了侵土夺地,现在又怎么能无功而返。齐雍听说北地雪落,自然要敦促齐霜影尽快打赢这场战争。而这旨意一下,齐霜影就只能……

总攻的这一日,一切如常。靳红绡完全没有想到齐霜影还能给她这个最后的机会,心中感激之余,还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坚决。所以,战斗刚开始,她就表现得十分勇猛。没有人发现靳红绡的异常,唯有阳潇,他看得出来,靳红绡这是在拼命。而上次大战之后,柔然人显然已经猜到了联军的意图,一直在利用大阵的变化之势,来避免伤亡。

三鼓之后,双方依然打得很胶着,难分胜负。靳红绡正与柔然青、赤、黑三部的主将战作一团,以一人之力扛住三人的进攻。剩下一个黄部主将,则一直在侧翼与阳潇周旋,阻止阳潇所部策应正面的靳红绡。而日前伤亡惨重的白部残众,此时正在主将的带领之下,紧紧的靠在祭坛周围,保护祭坛和令旗的安全。

正当此时,站在楼车上观战的齐霜影敏锐地发现,祭坛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随着那个人影的出现,剩下的四色经幡也跟着震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阵法的变换。若不是她站在高处,根本无法察觉到阵法的细微变动。毕竟,自打白色被攻破之后,大阵的运作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灵活自如了。

“唰”、“唰”、“唰”、“唰”……萧翊四箭齐发,射落黄色旌旗与阵中祭坛上的青、赤、黑三色经幡。情形与之前的几乎完全一样,身着黄色服饰的部队立即被悬于阵外,其余三色的阵型则开始有些凌乱。

“好机会”,阳潇心道,“黄色孤悬,只要靳红绡率部朝侧翼合围过来,就能彻底切断黄色的退路。”

“不,这不对”,齐霜影紧盯战局,立即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只见柔然士兵们搬来五炉祭火,放在阵中的祭坛上。而祭火中间,押上来一个身戴枷锁、黑袍裹身的人——靳桓。他出现之后不久,刚才还有些失了章法的大阵,忽然开始快速演变。

马蹄踏碎积雪的声音沙沙作响,整个大阵中的士兵都在快速变换阵型,一时之间让人眼花缭乱。青、赤、黑三部的主将,纷纷寻机脱离了与靳红绡的缠斗,策马奔回阵中,与大阵再度相融。而被孤悬在外的黄色分部,因为靳红绡未能及时完成合围,此时也匆忙脱离了战场,回到大阵之中。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齐霜影心一横,抬起的手骤然挥下……“咻”地一声,巨大的“踏橛箭”犹如一道刺目的闪电,带着如同爆裂一般的声响,掠过战场上空,直奔珊蛮巫阵正中的祭坛而去。

粗壮的箭矢穿胸而过,留下可怖的贯穿伤口,鲜血便从那个血肉模糊的洞里汩汩喷出。尾部的锋利的铁片带出大片血肉,七零八落地撒了一地……饶是如靳桓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伤痕满身,遭受如此穿心剧痛,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长啸……

“父亲!”靳红绡亲眼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猛然一震,旋即便被夺去了属于生命的鲜活气息,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刺目的猩红!

这一定是个梦吧,靳红绡只觉得眼睛一定是骗了自己。数月之前还与她谈笑风生的父亲,纵横沙场从未有过败绩的父亲,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她不信。这样的梦她做了无数遍,但每一次醒来都会回到营救父亲的战场。她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好让它不要发出多余的声音,仿佛只要她不出声,这就一定是个梦……直到指甲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划破了脸颊,鲜血和疼痛才将她拉回现实——这不是梦。

敌人不会放过任何机会,靳红绡的失神就是敌军袭击她的良机。不过是片刻,早已有弯刀掠到了她的身前,只待锋刃落下,就能要了她的命……

“不好”,阳潇率先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立刻便发现了靳红绡的危险。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马儿立刻便发狂地向靳红绡的方向奔去,连人带马,宛如疾风……此时此刻他也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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