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一笑,盯着他说:“那试试呗”
主管眼睛虽然总是亮晶晶的,但好像有一把锁,锁住了好多东西,让人看不透。
他点点头:“行啊,看看你能喝过我不”
我们六个人围着一圈,我左边是刘小武和大哥,刘春水在对面,我旁边是主管,马四儿坐在主管右面。
我们这面扑克有很多玩法,斗鸡,小姐牌,二十一点,十点半,诸如此类,都是很下酒的游戏。
主管洗完扑克问:“玩什么,你们定。”
马四儿在旁边啃着鸡头,含糊不清的说:“让拽拽说,女…女士优先”
“行,玩啥你定”主管说。
“嗯……”我思考了一下“玩斗□□,下酒快”
“OK”主管点点头,又洗了一遍牌“都会玩吧?”
他问了问桌上的人。
“都会,来吧”
斗鸡这个游戏大家可以上网查查,我就不说游戏规则了。
“行”主管应了一声开始发牌。
发了一圈,谁都没看牌,开始往酒杯里倒酒。
到第二圈的时候,大家也都看完牌了,我的牌是个对子,算大牌了,可以搏一搏,我就继续往里加。
来回三圈,酒杯里的酒都没满,有几个还弃了牌。
最后就剩我和主管俩人了。
我说:“在倒点,咱俩开牌得了,行不”
主管斜睨着我,停顿几秒,带着点邪气笑了一声:“行”
说罢他就把一整个扎啤杯到满了。
我也没怂,我低头笑了一笑说:“你都倒满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倒满啊”
大哥在旁边拦了我一下:“别虎啊。”
但身为东北女人,我还真就不怕喝酒,我摆摆手:“哈哈哈没事。”
说完我手下一点没留情,倒满。
东北的扎啤杯看着不大,但其实量挺足,一杯相当于一瓶多。
开牌总是最令人兴奋的时刻,马四儿给旁边,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嘴里叼着鸡头,一脸兴奋的看着结果。
也不知道为啥那鸡头他这半天还没吃完。
牌开了,我对Q,主管对K,就小一点。
我蚌埠住了,差的多也行,但就差这么点,我有点不服。
但愿赌服输,我拿起酒杯打算喝。
主管这时也举杯,对我说:“来,敬你,一起喝”
我顿了片刻,转而一笑。
“来,干杯。”我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主管喝酒真快,转眼一杯就剩个底了。
喝完后,他放下酒杯,伸手把我喝酒的手压了下去:“行了,意思意思就行,喝快了难受。”
“好”我也没逞能,顺势放下酒。
但也喝了一大半,剩一小半,因为啤酒这东西跟水不一样,他喝多了涨肚,很难受。
再加上我没怎么吃东西,喝快了胃不行,他开口我就没推辞。
其实主要是因为,怕喝多了一会烤串上来我吃不下。
想什么来什么,烤串这时也陆陆续续上来了,一宿没吃东西,确实饿。
我拿着串就开始撸。
“换个游戏吧,斗鸡下酒太快了。”主管边洗牌边说。
这我就不得不夸夸我主管的手了,是真好看啊,洗牌跟放大片似的,不怪我刚才上班走神。
刘小武操着他带着江西口音的普通话说:“就你俩喝,我们都没参与感,换换换”
马四儿把刚吃完的毛豆皮砸了过去,毛豆在空中以慢动作的方式从我眼前划过,形成完美的抛物线。
稳准狠。
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刘小武头上。
“喝喝喝,就你最不能喝了”
然后这俩活宝就又斗起嘴来了,刘春水给旁边添油加醋,一片欢声笑语下,我从一开始的拘谨,也变得随和起来。
毕竟是大家第一次出来吃饭,我一个女孩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但气氛一但上来,就都好说。
我靠在椅子上,一手撸着串,一手拿着酒杯。
“玩小姐牌吧”主管看我一眼“你会不会?”
我点头:“当然会。”
“你们呢?”
刘小武:“那是什么?没听过呀”
“扑克里有小姐?”大哥说完就笑了起来
我在旁边有点尴尬,但忍不住想笑,大哥一直没说话,一说话还真是出其不意。
“大哥袄,还有小丫蛋在呢,你说话注意点。”主管笑着瞪了大哥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
对,忘介绍了,大哥叫张权,长得挺凶,脸上和手上都是刀疤,还是个光头,没问过年纪,但也得有个34.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