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令月看着郁离,眼眶里陡然蓄满了泪,她难以遏制地掉下来一串串眼泪来,让郁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一把将云令月抱在怀中:“月儿,我本无意瞒你,但前路凶险,你知道的越少,我才能保全你……”
郁离死去的那一年才十四岁,而她也才不过六七岁的年纪。
虽然年幼,但无念宫之劫却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每每午夜梦回,她都无法安枕。
她只恨自己当年年幼,无法站出来替离儿姐说那怕半句话……
所以她在听到郁离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气得攥紧了她身后的衣料:“我不要!”
“你还想让我像当年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你处在水深火热中,半点忙都帮不上吗?!”云令月一抹眼角的泪,“在南洲,你都看到了!如果最后不是我和柳青泽带着八大氏族的子弟前来,光凭你一个人是没有那么容易扳倒沃氏的!”
“所以!你不可以,我也不允许你再将我排除在外!”
“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我也可以像承影一样保护你!”
郁离心中感动,她手指轻抚过她滑落脸颊的眼泪:“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云令月神情坚定,“这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郁伯伯,还有整个对我们有提携之恩的无念宫!”
“我但凡还有一口气,就会奉陪到底!谁都不能阻拦我!”
云令月从未这么决绝地说过话,可见这些话她已经在心口脑海反复徘徊了许多遍了。
当年的无念宫之劫,没想到竟成了这么多人的心头解不开的结……
郁离坚定地朝她点了点头,心潮澎湃:“好!”
“以后你我姐妹二人,携手共进退!”
“嗯!”
两个眼泪汪汪的人儿终于破涕为笑,以为丢失了的人时隔十三年再度回来,只会让人越发珍惜此情绵长,可抵物换星移,沧海桑田。
他们到达焚月谷已是四天后。
此时正值昏暮渐退,月圆正上。
郁离抬眼望去,焚月谷还一如记忆中的那样,一大片一大片如火的枫红错落有致地布满了整个焚月谷,好似火焰拔地而起,直燎悬挂在夜空之上的圆月。
此情此景,仿佛将月亮置于焰火之上炙烤一般,就连那圆月周围都泛起了火热的红光。
郁离跟着云令月一路绕过曲折游廊,踩上阶下石子铺就的甬路,穿过数百步的火红枫林,脚下的月光被踩得细碎,谷内幽静,裙裾摩挲间,泛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知行了多久,郁离他们总算停在一处点着两簇灯火的门前。
门前的石桌旁,枫树下,正坐着一位白衣公子,此时他正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把盏自酌。
云令月朝他挥手:“表兄!我们来了!”
云彦清闻声而动,起身迎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们还要过一会才能到呢,便没有在门口迎,失礼了。”
云令月:“不妨事不妨事,辛苦表兄久候,月儿在此谢过啦。”
云彦清轻笑着摆手:“不客气。”
“唉?”他看了云令月身后,“你不是说这次要带两位朋友过来吗?”
“噢!”云令月讪讪道,“还有一位朋友半路上出了点事,所以这次没跟我们过来。”
“不过……”她凑过去小声和云彦清说道,“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办完事就过来了,所以还请表兄将客房留着。”
云彦清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了。
郁离将云令月的小算盘看得分明,但她自己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出言制止。
“那我给你介绍一下。”云令月将郁离拉到云彦清面前,“这位就是我在南洲的好友,褚楹,也是现在的离火盟盟主。”
郁离微微作揖:“云公子好。”
云彦清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上次在古王宫救下他的人。
没想到她年纪如此之轻,竟已是一盟之主,眼中不禁涌起了敬佩之色。
“盟主大人。”云彦清回礼敬称道。
“此行来东洲不过是以个人的身份云游,所以云公子还是唤我本名吧。”
“好的,褚小姐。”
例行的寒暄完毕,云彦清正准备带他们去用餐时,枫林间忽然响起了一阵清甜的女声。
“是月儿姐回来了吗?”
若说云令月的声音是软糯的甜糕,那这位女子的声音就像是清脆的甜果。
虽都是甜味,却大相径庭。
枫林间枝叶攒动,其中走出一蓝衣女子,她一头乌发长至脚踝,其上宝蓝珠串点缀无间,却毫无奢华之气,倒更显温婉柔美。
郁离一见此女子,便想到了那生长在空谷清涧里的幽兰,清雅美好。
云令月和她抱了个满怀:“好久不见!你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