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草现在心情很复杂,这几天她惊奇地发现兄弟俩和宫子羽那几人居然冰释前嫌,有了好兄弟的氛围。
于是不明所以地去问宫远徵,听完之后恨不得钻个地缝躲进去——她一直当宫子羽是个傻胚,没想到炸地牢之后一切都是宫子羽与兄弟俩连手设的局,为的就是把无锋引进来杀。
袁草生呈大字型躺在床榻上,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宫子羽那厮估计在心里骂了我几百遍蠢货吧。”
坐在一旁的宫远徵笑了笑:“至少你心里骂过的至少是他的三倍以上。”
很好,一句话让她心里舒服了不少。
袁草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小心握过宫远徵的左手看了看,神色转瞬间换为凝重,提刀炼药的手却被挑断手筋,在得知此事之时袁草的错愕不已,还记得当时宫远徵的神情,云淡风轻,轻松到让人觉得他毫不在意。
直到一个雨天,情绪似乎被这阴沉的雨天牵引,他独自站在屋檐下,出神地注视着不断从他眼前滴落的断了线般的雨珠,凉风吹过,额角碎发羽毛似的扫过他的脸庞,痒痒的,他顿时回过神,余光瞥见拐角处不愿上前打扰的袁草,他转头看去,那脆弱以及忧伤的眼神一丝不落地落在袁草的眼里,心如同被人紧紧地揪住。
宫远徵见她蹙眉一言不发的表情,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似乎觉得揉的乱了,又轻轻用手指梳理好,抚慰道:“不必担忧,好的差不多了。”
“是吗?”袁草抬起脑袋,抓起他的手放到脸庞,眼里说不出的兴奋,“那你用力抽我一嘴巴试试力道,看看是不是完好如初了。”
“=_=。”宫远徵捏了下她的脸,果然还是一张嘴就语出惊人,“想什么呢。”
袁草嘿嘿一笑,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掌:“我知道少爷肯定不舍得抽我滴,少爷现在真是太太太太太温油了。”
宫远徵闻言,再次捏了下袁草的脸,挑了下眉,忍不住笑出声来:“少溜须拍马。”
“什么溜须拍马?”袁草反驳,“从哪个角度来讲都算甜言蜜语吧?”
袁草神奇地发现自从宫远徵主动亲吻自己过后,再也没见过他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举动而脸红过,也不知道练就了什么厉害的功夫。
宫远徵“嗯?”了一声,佯装思考,然后悠然道:“或许算吧。”
“反正是说给你听的,你说了算。”
宫远徵轻笑。
宫远徵已有十九,虽说离及冠还差一年,做事倒是麻溜的紧,宫子羽和宫尚角当初只是接新娘回府邸暂住,而他直接将袁草接到自己房中同床共枕,长老提起几句,他只是笑而不应,回去依旧我行我素,毕竟早在一年之前他就跟袁草同住一屋。长老见他们说话不管用,又叫宫尚角劝劝,没想到宫尚角觉得没什么不妥,久而久之,长老也不再干涉。
袁草时不时感叹时间过得好快啊,上官浅的孩子在半月前降生,是个男孩,挺闹腾的,她去看望时,那屁大点的小孩哇呀呀地哭着,上官浅好有耐心地哄着,身上母性的光辉差点闪瞎袁草的眼,是她以前在上官浅身上从未见过的温柔。
她非常佩服上官浅,怀孕期间一直是孤身一人,啊不对,她也时不时去照顾上官浅嘞。
她没对宫远徵提过上官浅的情况,只说回去探望母上大人,但她想宫远徵已经隐隐猜到了吧,好在宫远徵尊重的并未告诉宫尚角。
后来,袁草向宫子羽恳求带宫远徵回娘家拜访母上大人,宫子羽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同意,然后袁草就带着兄弟俩吭哧吭哧马不停蹄地回娘家,母上大人一看到宫远徵那叫一个亲,好不熟稔的左右手各拉着兄弟俩,夸完这边夸那边,把兄弟俩都夸到天上去,看小棉袄的表情,嗯……他爽到了。
袁草双臂抱怀,翘着二郎腿看着新组成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一脸失宠了的无语样。
在乡下待的这两天里,宫尚角主动提出接母上大人到宫门安家,老娘一口回绝,大声嚷道:“在村里待了大半辈子,连村里的猫狗,河里的鱼虾都跟我混熟了,老娘……咳咳……老妇怎么舍得离开。”
宫远徵:“……”
宫尚角:“……”
嗯……袁草性格果然随伯母。
告别时,母上大人多有不舍,拉着宫远徵抱了抱,拉着宫尚角的手拍了拍,拉着袁草的头敲了敲,洒泪当场道:“记得回来看看老妇就行。”
兄弟俩还有袁草重重点头保证一定常回娘家看看。
回到宫门,宫门一家亲的日子照常过,直到有天夜里,宫远徵说宫尚角明天要出趟远门,她挠了挠脸说要去送一趟不,谁知宫远徵摇摇头说他哥估计是去找上官浅了。
袁草惊地瞪大了眼睛。
宫远徵合上她快惊掉的下巴,熄灯上床,拉着她躺下,搂紧她的肩膀,说这是他们的事了。
袁草伏在宫远徵的胸膛,说也是,他追他带球跑的媳妇,我们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