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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也被爱人亲手杀死过。
他的手贯穿了她的胸膛,触碰到缓慢跳动的心脏,一点点攥紧。飞鸟没有反抗,其实她可以用术式再做攻击,可她却不想了,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一如往常透彻的蓝眸低垂。因为面无表情,五条悟多出一种难以触碰的疏离感,那张巧夺天工的脸就显得更加精致。事实上,他也确实宛如高岭之花,飞鸟咳嗽时带出的血沫在滴落至他身上之前就从侧面无形滑落。
——他甚至对她开启了无下限术式。
飞鸟不在乎的笑了,她脑中闪过诸多想法,新奇的体验使得她在最后一刻依然情绪高涨。她大概是有点疯了,在一次次的反转中,早就更迭了对事物的评判标准。
她甚至觉得被对方捏爆心脏格外浪漫。在开口也是勉强的情况下,苟延残喘的心跳是一种另类的告白。
他或许有对她手下留情,并没有选择直接拿大招砸过来让人连渣都不剩,也没有一言不合直接开领域再虐杀,他只是和她认真过招,最后毋庸置疑的打败了她。
可飞鸟也不能说五条悟还爱着已经叛逃的她。
高二她宣布成为诅咒师时,穿着制服的少年还在夜里偷偷溜出学校宿舍,恶狠狠的揪着她的耳朵,使劲摇晃她想让她清醒一点。尚未分手的少年男友有着可爱而真挚的爱,就连炸毛的幅度都在证明他的在乎。
于是飞鸟认真反思了一阵,为什么她的竹马叛变就能逼格满分,让人闻风丧胆,可轮到她又是被抓检讨,又是被男友夜袭的。
明明是件超级严肃的事情好不好!
后来,她觉得大概出道总是需要一些作品的。就像夏油屠村,又手刃父母,还跑去把教会发展的蒸蒸日上。
她对接手盘星教一点也不感冒,也没办法做到手刃父母,所以决定干脆杀光盘星教的败类以此明志。
——也就是真的手上见血以后,那个还会私下偷偷找来的少年消失了。
飞鸟是有所觉悟的。她看过了无数次夏油杰的失败,自知踏上这条路后总有一天会与高专的大家为敌。
她也知道她的行为无异于捅了爱人一刀。挚友或者恋人的背叛对五条悟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因为有过之前五条悟亲手处决夏油杰,间接导致他后续被关入狱门疆的先例,飞鸟猜测她带来的后劲也会很大。
可她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出路了,被困在注定是全员悲剧的迷宫中,忍不住开始思考妥协的方案。
如果夏油的死亡会导致羂索附身,甚至日后和两面宿傩对抗时存在战力差距,那他活着呢?要是她的叛逃能改变夏油杰的人生,让他放弃当教主,是不是就有可能换来他与五条悟联手粉碎一切阴谋的可能?
那她背负错误的选择也无所谓的。
只要大家都能活下来,只要五条悟不会再度战死在她眼前,无论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本质上,她或许不是一个好人。
比她的爱人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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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个周目的过程一波三折的很离谱,但结果是好的。至少在飞鸟被处刑前,夏油杰都完好的待在高专,并和五条悟一样在毕业后成为了高专的教师。
仿佛什么荒谬却精准的等价置换,飞鸟和夏油达成了错位的人生,更替了双方的位置,总是维持着一个高专教师和一个诅咒师的平衡。
但那个周目并非完全成功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术式的特殊性,飞鸟早就察觉自己也是羂索想要收集的目标。保险起见,她为了不让自己死后的尸体成为又一道具,她必须在濒死时同时使用术式彻底反转自己,达到“灭活”的性质,再无被附身的可能。
理论而言,如果她那时成功了,或许那就是她的最终周目。开启一种新的可能并死在爱人手中也是不错的归宿。
可她却因为缺乏经验,难以掌控反转的范围,一不小心再次反转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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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能死在实践的道路上,不过将错就错,飞鸟觉得她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
于是之后的每个周目,她都励志于赶在夏油之前叛逃,并避免被五条悟处刑,争取活到最后能亲眼见证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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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认为她是同届的四个人中最弱的。
硝子有她擅长的反转术式。五条悟这个六眼持有者战斗天赋让人望尘莫及,更别说和伏黑甚尔的一战让他领悟了反转术式,又开发出无下限这种逆天防御。
而她的竹马夏油杰大概是普通人里中头彩的幸运儿。分明不是御三家出身,和她一样拥有普普通通的父母,却术式异常强悍。
咒灵操术似乎是没有极限的,只要他想,就能降服更多咒灵收为己用。
这一度让飞鸟觉得自己是个菜鸡。比不上五条悟那种天之骄子也就算了,可她和夏油杰是一起长大的,怎么能差距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