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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次,四方橛日后对五条悟是没用了。不过好消息是他在被分手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找她,这次她又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被通缉,再次见面的机会自然少了。
连夜开拓新的藏身地点后,飞鸟总算摆脱了危机,又一次专注于她的计划。
最后一样目标咒具是枚金铃。
她曾经从一位诅咒师老爷爷那里借用过这个咒具,它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强大。金铃一响,便能催灭邪论,破除无明愚妄,用来镇压净化邪性最好不过。
因此,为了防止死后还被刨出来搞事,她死前的最后一道保险就是金铃,确保自己躺平的彻彻底底。
但她那个周目借用金铃也是时间线上几年后的事情了。听闻那位老人在此之前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才将金铃从一个山村里带出,这才有了后续的故事。
如此推算下来,金铃目前应该还处于某个犄角旮旯的山村之中。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打听那个不知名山村的下落,直到这两天才锁定了一个可能性极高的目的地。
——臧村。
在飞鸟来到这个传闻只进不出的村子前,她并不知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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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山林显得寂静而古怪。
在人迹罕至的大山中,连飞禽走兽都销声匿迹异常至极。但就是这样树木葱葱郁郁掩映着的深处,破败的村口处伫立着一道不成型的门。
飞鸟停留在这里,仔细辨认了半晌,总算才从歪歪斜斜的木柱上缘勉强看到了「臧村」二字。长久无人打理的村口显得衰旧,裂纹遍布的木桩、黄土铺就的小道,杂草从建筑缝隙顶露,出没在各个角落。
但早就看淡生死、对诅咒司空见惯的飞鸟并不会感到害怕。她在确认目的地准确无误后,毫不犹豫的踏步迈入了这个神秘的村落。
随时要歪斜倒塌的木门好像一张大口,轻松吞噬了前来的少女。风卷起小路上的尘土,默默抹去了她到来的痕迹。
就像之前每一个造访臧村的人一般,大家都有去无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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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居然是这么偏僻的地方?凛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白发的少年蹲在潦草支起的几根木柱前,伸直双臂搭在膝盖上休息。
“枉费我花这么多精力才追上来,结果逃到这么奇怪的村子里去了。这地方一看就很有问题吧!”
他随手扯了一根村口的杂草,用指尖掐出一段段的碎屑:“进去,不进去,进去,不进去…”
“不进去。” 他扔下手中最后一段草根,深深叹了口气,“嘛,就先休息一下再说。凛也应该长点记性,下次一个人再随随便便乱跑也太危险了。”
少年倦怠的揉了揉眉,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剥开,喃喃自语的更正着自己的发言。
“不过,以后不会有下次才对。毕竟逃跑的机会只有一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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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急速的奔跑着。
她的体术算不上出类拔萃,光是维持着现在的节奏就气喘吁吁,周遭的景色像是色彩斑斓的流线,模糊了形状与边界,光陆怪离。
身后追逐着她的人并没有怜悯的心思,哪怕她已经看起来狼狈不堪,却没有停下攻击。
“一直逃避是没有用的哦。”
他悠闲的仿佛猫抓老鼠,在猎物濒死前还要戏弄一番,调侃着飞鸟。
“顺带一提,你知道我的耐心很有限吧?”
周围可供躲藏的掩体都被来人提前清理干净,她只是将将在他的招式到来前利用术式躲开而已。
带着漆黑眼罩的男人歪了歪头,于是被眼罩边缘撑起的发丝随着一同向侧面倒去。他透出轻佻的笑意,双手合十为这场闹剧画下句点:“好了,到此为止。”
下一个瞬间,他已经出现在飞鸟身侧,一个极为危险的距离。
当然,危险只是相对于飞鸟而已,有着无下限术式的对手怎么看都不会是担心被袭击的那个。
这个可恶的扫帚头!
看着对方轻易施展出追上她的能力,长跑后体力不支感觉被侮辱的飞鸟不由产生了以上想法。
昔日的爱人已经从青涩中缓缓蜕变,在她没有参与的时刻很好的成长为靠谱的大人了。
尽管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一身黑的男人把脸埋在了高高的立领之下,再加上黑眼罩的装扮,仿佛他看起来才是更可疑的坏人。但他的立场是毋庸置疑的端正——此刻的败类只有她一人。
“还不肯坦白吗?真是伤脑筋。再拖延下去也只有一个结果哟?”
他的语调低沉下去,缓缓吐出了一个字,就像是在宣判罪行:“死刑。”
飞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却忍不住回敬:“说得好像我现在坦白就不用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