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勋去单位找了一圈,也没见周朝阳的人,单位人说周朝阳下午请假出去就没回来。
也没回来打过电话。
周时勋心里一咯噔,想了想先给周南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钟文清在自己这边,又把盛安宁的建议说了一遍,语气极其的严肃:“为了她的身体健康,你必须让专家组到龙北给她做手术。”
周南光有些顾虑:“可是龙北的医院条件,要比京市差很多,会不会存在术后感染问题?”
周时勋无条件地相信盛安宁的话:“如果手术成功,术后肯定不会有问题,她现在状况很不好。”
周南光还是犹豫,主要是不信周时勋那边医生的话,周时勋着急去找周朝阳,简单地说了一句:“事关生死,你快点做决定。”
不等周南光说话,迅速地挂了电话,匆匆出了单位,顺着回家的路去找周朝阳。
一路上没有发现打斗过的痕迹,倒是有几道车轮印,和单位行驶的212吉普车轮胎型号一致。
短时间里,他没法判断,这些车辆是单位的车,还是可能会掳走周朝阳的车。
周时勋又折回单位,跟钟志国汇报了这件事。
钟志国都惊讶不已:“确定周朝阳不见了?会不会去哪里玩忘了时间?”
周时勋摇头:“不会,她性格虽然大大咧咧,却分得清轻重。不可能半路跑着去玩。”
钟志国紧锁眉头:“喊上队里的人去找找,附近的高粱的玉米地,都不要放过。”
周时勋觉得这个办法太慢了:“如果要进行地毯式搜索,我们队里的人远远不够,等全部搜查一遍,估计已经三天后了。”
钟志国着急的直耙头:“那还能怎么办?这么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见了,真要是出事,我们怎么跟你父母交待。”
周时勋想了下:“我去查一下那个时间段进出单位的车辆,还有李国豪那边,要盯紧了。”
钟志国知道周时勋有办法:“好,我们分开行动,这事最好和李国豪没有关系,否则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
盛安宁没想到周时勋去找周朝阳,也是一去不归。
眼皮跳个不停,不用想肯定是周朝阳出事了。
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和罗彩霞有关?
在屋里干着急也没用,索性坐在小床边,帮钟文清按摩着头部,边想着事情。
钟文清一觉睡得很短,迷迷蒙蒙睁开眼,看不清盛安宁的模样,总感觉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试探地喊了一声:“江琼?”
盛安宁愣了一下,钟文清不会是失忆了吧?
没等她开口,钟文清突然激动地拉着她的手坐了起来:“江琼,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看见朝阳没有?都是大姑娘了,长得和你很像。”
盛安宁直接说不出话了,周朝阳难道不是周南光和钟文清的亲生女儿?
钟文清还在念叨着:“当初要不是你,我就死在西北了,你说你真是个傻姑娘,救我不值得,好在朝阳长大了,聪明又懂事,和你小时候一样淘气。”
“你回来就好,我还说你要是不回来,等朝阳再长大一些,我就把她的身世告诉她,让她每年也去祭拜你呢。”
说着掉起了眼泪。
短短几句话,盛安宁已经拼凑出来一个故事,周朝阳的母亲为了救钟文清没了,所以钟文清把周朝阳带在身边,像亲生女儿一样养大。
心里忍不住喟叹,他们家的秘密还真不少。
钟文清哭了一会儿,头脑倒是清醒不少,揉了揉眼睛,看着盛安宁,好一会儿,迟疑地喊了一声:“安宁?”
盛安宁赶紧点头:“妈,是我,你刚才做噩梦了。”
钟文清舒了一口气:“我是做梦了,还以为遇见了个故人。”
不提她刚说的话,似乎忘了一样。
盛安宁也不好多问:“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坐这么多天,肯定休息不好。”
钟文清摇头:“不用了,时勋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盛安宁见钟文清这会儿还算清醒,也不能说周朝阳不见了,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时勋和朝阳回单位加班呢,他们工作就是这样,也没个固定的休息时间。”
钟文清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
盛安宁也不打扰她,心里如火燎般地惦记周朝阳的下落。
周时勋一晚上没回来,盛安宁也一晚上没合眼,听着外屋钟文清的动静,还要惦记着周朝阳的消息。
直到早上,实在困得不行,才闭着眼睛准备眯一会儿再起来,带钟文清一起去上班。
留她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
感觉刚闭上眼,就听外面王老太太又尖着嗓子骂人,一套接着一套,又在骂张一梅不起床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