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良愣了一下,实在想不通这个周同志要走什么样的套路。
却又不得不应着:“好,我这就是召集村民,不过我觉得慕小晚不会在村里,她这里又没有家人,回来没必要啊。”
话没说完,见周时勋已经迈步朝外走,愣了愣只能跟上。
还是觉得这个周同志的行事作风和前两天不一样,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跟着周时勋出门,见他径直去了村口,站在一口钟下,这个钟是喊村民上工下工时敲的。
虽然周时勋没说话,只是盯着钟看,时天良就懂了,赶紧过去拽着绳子敲响了钟。
刚下工不久,准备在家吃午饭的村民,听到钟声,不得不从家里出来,懒懒散散地朝着村口走去。
等了好一会儿,村口才聚齐一群人,包括孙铁军在内。
周时勋依旧长身挺立,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打算。
时天良回头看了几次,见周时勋眉目舒展像是看着远方,表情平静实在让人猜不透。
只能转身看着村民,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表演:“这两天感谢大家的帮忙,我家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你们。今天喊你们来,还是有点儿事拜托你
们。”
“不知道你们还记得不记得,七年前来咱们村里的小知青慕小晚,这位周同志怀疑她在咱们村里失踪了,你们要是见过的就说一说。”
“有没有见过眼生的姑娘?”
时天良连问了三遍,村民互相看着,都是纳闷和不解。
就有人好奇地问:“倒是听说慕小晚前两天来了,可是怎么会在咱们村子里失踪了呢?难不成还是我们把她藏起来了?”
“是啊,支书,你这话什么意思,咱们村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怎么还能藏起来一个大姑娘,这说出去,我们村好像土匪窝一样。”
“可不是,要是这样祸害我们村的名声,我肯定不乐意,这以后我们孩子找对象都不好找。”
话题突然就偏离,没人关心慕小晚去了哪儿,倒是全顾及起村里的名声来
周时勋背着手,眼神淡淡地从面前,一张张看似朴实憨厚的脸上滑过,然后才扭头问时天良:“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时天良心慌了一下,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说的很隐晦吧,只是村民看着他眼神说话,这都能被周同志发现?
赶紧着急地解释:“误会误会,我们村的人都挺热
心善良,所以误会了。我们这就去找找。”
周时勋指了指外面的河道:“顺着河道往上游找,说不定会有发现。就拜托各位了。”
原本还提着一口气的时天良,表情瞬间松懈,偷偷松了一口气,喊着众人:“这样分两拨人,一拨人在村里找,一拨人按周同志说的,沿着河道往上游找。”
周时勋依旧是没什么表情,跟这样群人一起朝着河道往上游走,还真是认真找人的模样,每一个红柳丛,灌木丛,还有草木茂盛的地方都没放过。
一口气往上游走了两里多路,一起出来的二十多个人也逐渐稀稀拉拉地分散开。
孙铁军才有机会走到周时勋身边,有些紧张的小声问:“周同志,小晚真的失踪了?什么时候失踪的,在哪儿失踪的。”
周时勋看了眼眼前这个目光炙热急切,带着关心的年轻人,点了点头:“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找找。”
孙铁军想了想:“那不应该还在村里,我们村一共不到一百户人家,千把口人,我还是了解的,他们不会把小晚藏起来。”
周时勋也没接他这个话茬,而是换了个话题:“这个河道看样子干了
有些日子,最近都没有水吗?”
孙铁军摇头:“没有,最近没水,庄稼都要旱死了,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今年春夏雨水还是挺多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个月河道会干。”
周时勋点点头,又看着河岸边上的地,收过麦子后种的黄豆,这会儿也枯黄,到了收割的时间:“你们生产队劳动力不够?这黄豆长得也不好。”
孙铁军只当是京市来的周同志对这些好奇,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今年的种子没买好,还有,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地就是不肥。”
周时勋说话时,脚步没停,又走了一段路,孙铁军提醒着那边已经到了隔壁村,才停下脚步。
看着村边莽莽的大山,又看了看河道。
他心里已经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这个山里有金矿,是私人偷偷开采的,同时还有人种毒品。
河道干涸,是因为他们在山里上游就拦截住,要从水里筛金子出来。
时天良身上的硝酸钾味道,是做炸山石时留下的。
至于毒品,周时勋是一路找过来,看灌木丛红柳丛,从中间看见过星星点点几株大烟花。
应该是从山上飘下来的种子,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