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这才注意到,盛明远食指和中指内侧,有两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
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见的位置。
“这是怎么弄的?”
盛安宁有些慌张的拽着盛明远的手指,拉到眼前来看,时间久了,疤痕颜色浅淡,却依旧像蜈蚣一样凸起。
盛明远不在意的笑笑:“都很长时间了,而且也好了,除了不能握手术刀,其他并没有影响。之前不告诉你,是害怕你担心,现在告诉你,是让你知道,我可不是不救你朋友,而是我的情况不允许啊。”
盛安宁哪里还顾上其他,握着盛明远的手:“肯定很疼吧。”
却更心疼盛明远,他也是喜爱医生这个职业,恨不得天天泡在医院里,而且也是真心为患者着想的医生。因为是自家的医院,要是哪个患者没钱治疗,他都主动抹去对方的所有费用。
再后来,他还去参加无国界医生,说全世界跑着去做医疗援助。
盛安宁那时候就知道,爸爸是个心中有大爱的人,而她没有。
盛明远摸摸盛安宁的脑袋:“不疼,这点儿都是小伤,能有多疼。”
林宛音带着多多过来,看见父女俩坐在院子里,沐浴着春光,却满脸的严肃,又见盛安宁抓着盛明远的手,明白是怎么回事:“你爸还说不告诉你们呢,免得你们跟着担心,其实现在也挺好的,你爸多挣钱,以后让你和安安舟舟墨墨都做有钱人家的小孩。”
盛安宁吸吸鼻子,还是很心疼:“你该跟我们说的啊,这样我们不是更心疼,你受伤是小事,可是你梦想的翅膀断了,我是心疼这个。”
盛明远呵呵笑着:“傻闺女,都当孩子妈了,还哭个不停,我真的没事,我现在也很开心,虽然我做生意不如你妈和你哥,可是我比现在人要强很多,毕竟我掌握他们不知道的知识,对不对?我相当于先知。”
“好了,别哭了,让多多看见羞不羞。”
盛安宁又执意问盛明远的手是怎么受伤的:“你们都不肯说,肯定是有隐情,对不对?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
说着直勾勾地盯着林宛音。
林宛音就很无奈:“你看着我干嘛?你看着你爸啊,是你爸不让我说的。行了行了,我跟你说,就是之前那个假安宁,要死要活,我们那时候也不知道是你,你爸怕她出事,就拦着她,结果刀子一下划过去,伤到了手指筋。”
“也没事,现在都好好的。提起她也扫兴,中午想吃什么?”
盛安宁也隐约猜到是这么回事,还是很心疼也很无奈,毕竟原主的事情已经过去太久。
盛明远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也不是大问题,人一辈子哪里会没有遗憾,但是比起一家人能平安地在一起,那些遗憾又算什么?好了,再哭眼睛都红了,回去安安会笑话你。”
……
盛安宁又让方长安去医院检查一次,这次做了全身检查,而之前只是做腿部伤口附近的检查,也是根据伤口附近的情况来判断腿部伤势。
这次全身检查,还着重检查了腰部,这么一查,果然查出来问题,腰部有细碎的弹片进去,压在神经上。
盛安宁都觉得惊奇:“你难道没有觉得腰疼?”
方长安摇头:“并不会腰疼,只是会腿疼的感觉动不了,我就用热毛巾敷伤口,敷上几次也能缓解疼痛。”
盛安宁只能感叹,不是现在的医疗技术不行,而是现在的仪器都跟不上,所以很多医生的经验就会少一些。
就像很多农村人,出现脑梗状态,竟然不知道是脑梗,还觉得是鬼上身,所以会倒着走路,会摔倒后起来半身不遂,或者嘴歪眼斜。
都觉得是得了邪病。
方长安得知只要做个小手术,取出腰里的米粒大小的碎片就好,激动得不停抹眼泪:“嫂子,谢谢你,要不然我还以为我一辈子就这样了呢。”
盛安宁笑着安慰:“没事,现在不就有好消息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肯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方长安还激动不已:“嫂子,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就是谢谢你,我原本已经放弃了,我也以为你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你还一直记在心里。”
……
方长安手术那天,慕小晚也请假过来,虽然是个小手术,因为方长安没有亲人,所以给他壮壮胆。
盛安宁就没陪着,她还要去跟医生查房。
查房后,自由时间,盛安宁要回去写病例总结,就见孙雪梅趴在桌上眼泪汪汪的,用手捏着眼角,企图让眼泪咽下去。
“出什么事情了?”
盛安宁放下手里的病历夹,过去孙雪梅身边坐下,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孙雪梅揉了揉眼睛,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掉下来:“没事。”
明明就是有事,还在嘴硬着说没事,盛安宁拉着孙雪梅的手,让她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