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水漾带着一队禁军,从长街策马而过。路上的人远远看到都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来。
“撞门!”
饶水漾一声令下,禁军上前撞开两扇紧闭的红漆大门。一股子新鲜的血腥味冲出来罐进鼻腔里,酸涩的胃水立刻在胃里翻腾起来,禁军都不自觉的捂上了鼻子。
饶水漾顺这看了进去,地上都是尸体,尸体的伤口还在往出渗着血水。走进了看,尸体面目可怖。周围花草树木没有一丝毁坏,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成了一具具尸体。
看着饶水漾都进去了,禁军也十分有秩序的进到院子里等待饶水漾调派。
“回大人,一十七口,无人活!”
“上报御查司部,派仵作验尸。”
“是!”
十七具尸体已经被抬到了前院,因为处在正街的缘故,难免有百姓好奇围观,然后在唏嘘一阵子。饶水漾一个眼神示意,禁军便在府外隔出人墙,让看热闹的人不敢上前。
饶水漾正检查着尸体,一个禁军扶到饶水漾耳畔说着什么。饶水漾抬头看去,君庭霰和君流云已经双双走了进来。
饶水漾立在白布遮盖的尸体旁,眼神里平静且淡漠,丝毫没有怜悯之色。君庭霰对上饶水漾的眼睛,不经皱起了眉。凤凰花一瓣一瓣的落在白布上,没缘由的更让人触景。饶水漾接过禁军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随手扔掉帕子就向前走了几步,行礼道。
“太子殿下,竫王殿下,”
“饶大人请起!不知这里的情况如何?”
“回竫王殿下的话,元大人一家十七口全部被害,且都是一刀致命,没有打斗痕迹,目前也没有任何有关凶手的线索,很棘手。
“这事怎么会惊动君父?”
“回殿下的话,旁边的院子是刚迁来的住户,正好认识禁军中人,今早闻见了血腥味,而元大人没参加早朝,也未告假,禁军便将此事告诉了付公公,君上得知以后便派臣先来看看。”
“饶大人和禁军长年保护君父,怎会查案,不如就交给本宫好了。”
“臣尊旨,臣已经派人报给了御查司,想必很快就过来了,臣留几个禁军协助太子殿下。”
“饶大人,禁军是君父的禁军,也是本宫的。饶大人说留几个就留几个,可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禁军本就是护卫王宫的,能被饶大人带出来,定是受了君父的意思。太子想用人,不如再让司政派过来一些!”
“饶大人这样佣兵自重,二弟还护着,饶大人到底给了二弟什么好处?”
“太子殿下,臣若是有不对之处,太子殿下大可告知君上,佣兵自重这样的罪名,臣可担待不起。禁军就在这里,太子殿下请便!竫王殿下还请回吧。这里场面血腥,不适合殿下,臣这就便告退了。”
“那臣弟也告退了,若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可派人来说,臣弟随叫随到。”
“嗯!”
君流云的鼻音很重,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满眼满脸的不高兴。眉头锁的紧紧的,一边看向那些尸体,感受这冲鼻的血腥味,一边回想着刚才饶水漾的话,不甘和愤怒霎时没了心脏。
“饶大人,等等!”
饶水漾转身,从两人身侧悬起风,风里带着花瓣。一路,一顿,又悬起,一直随风铺在湖面。
“竫王殿下,不知有何要是?”
“也没什么事,就是刚才这幕甚是熟悉,玉坤十年也就是十二年前刑部的尚书凌大人一家十余口也是如此,悄无声息。”
言语间君庭霰有意无意的看向饶水漾,饶水漾起先是平静的,然后竟然笑了。笑里有一丝酸楚,还有几分悲凉。低眸的同时,收敛了笑容,。
“听着殿下说,这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但臣还未到这里,臣并不知事情始末。”
“是,是我唐突了。只是感觉人一生之漫长,又之短暂。就看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能查到真凶?”
“竫王还是继续进宫撰写朝史才是,多担心担心自己!”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不是有饶大人护着,”
“臣只是一个小小女官,不应该是这位深得君上喜欢的竫王殿下护着臣吗?”
“行啊,本王护着你!”
“殿下说笑了,臣告退!”
饶水漾翻身上马,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又是一瞬,就像一盏烛灯落了水,瞬时就没了光,然后慢慢沉没。君庭霰看着饶水漾远去才回过神,随着府上的人离开。
“饶大人,君上有请。”
“知道了!
“君上!”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君上的话,元府一十七口全都死于非命,恕臣愚钝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太子殿下主动接下了这件案子,臣不能抗命,便先回来了。臣带去的禁军也被太子殿下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