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淼一夜未睡此刻正赖在房中不肯起来,早在膳厅等候的江嘉柔听闻脸上是收敛不去的笑意,以往事关江淼她都要闹闹脾气怼上几句,今日反而帮着江淼说话:“姐姐身子弱,偶尔贪睡也是正常。母亲,我们先用膳吧,等姐姐醒了再吩咐下人重做就好。”
安阳郡主见女儿一别往日的语气不禁怀疑起来,这孩子今日怎么了?以往总是劝她没必要和江淼计较她总是不听的,但江嘉柔愿意改变,安阳郡主也是乐意之至,毕竟家庭和睦才能走得长远,至于是不是真和睦旁人又怎会知道:“也好,那我们先用膳吧。”
早膳过后,江佳冀心下一直不安,说不上来原因,昨夜书童惯例处理他的书信,只是今早他出门时却是看见书童在草坪里睡着了,将其叫醒询问也只得到了许是累了,就不自觉睡着了的回答。
许是在地上睡了一夜的缘故,书童一直揉着后颈。
江佳冀看向火盆,只有一堆平常的白灰……那今日为何内心总是不安?难道真是前阵子太忙碌的缘故吗?揉了揉鬓角,江佳冀正打算回院中休息,却被来人打断:“哥哥,这是打算回院里吗?”
江佳冀闻声看向迎面走来的女子,只她一人,莫非又是在府上闲逛被自己遇见了?“淼淼妹妹。妹妹应该还未用过早膳吧,需不需要兄长帮你传膳?”江佳冀被打断思绪此时也是无心去管自己到底是为何不安了。
江淼莞尔一笑,娇俏的少女声音今日格外动人:“不急,哥哥也是一人,不如陪淼淼走动走动?”
江淼今日是怎么了?竟然会主动邀约,前几次府中撞见,虽然江淼在面对他时虽说不上是畏手畏脚,但表现的也是极为冷淡,说不上几句话便会离开,今日让他作陪,好不奇怪。
江淼没给他选择余地,说完便兀自转身向前走去,江佳冀不再思,索迈开步子跟上,男女之间本就身量差别极大,江佳冀不用几步就跟上了先走一步的江淼。
待二人同行时,江淼突然开口:“哥哥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在院中生火?虽然这还不到天干物燥的时候,可是万一走水也是不好的……”言笑晏晏的侧头看向江佳冀,只是听人却是一愣,院中?火?难道昨夜?
“……淼淼妹妹说什么呢?哥哥怎会在院中随意生火?”江淼一听却是又偏头故作疑惑:“不是哥哥吗?但是昨夜哥哥的书童……啊,莫非是书童偷了哥哥的物件然后私自焚毁?”江淼自顾自的推测着,丝毫没见到身边的人脚步越来越慢,脸色也沉了下去:“不对啊哥哥,那书童烧的东西可有哥哥的私印,想是哥哥极为重要的物件,那书童竟敢偷窃重要东西!”
江佳冀停住了脚步,嘴角浅笑消失不见,死盯着江淼的背影,许是发现没人跟上,江淼转过身望向江佳冀的眼中满是不解。
半晌,江佳冀认命般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想要什么?”
江淼顷刻间笑容溢出,一改往日模样,眉眼间是挡不住的媚态,一双狐眼好似终于蜕下了伪装,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似是开心又似是得逞,嘴角是不再掩盖的嗤笑:“哥哥总算是聪明的。”语气也不再软糯,解语娇花。
若是江佳冀现在忽略江淼眸中的狡黠或许也会惊叹少女此刻模样,媚语如斯,尾音轻挑却不给人矫揉造作之感,可是眼下的情景倒是让江佳冀无心往别处多想,饶是美人在前,可她所展现出来的算计是那么明显。
江淼一双眼睛仿佛能看透江佳冀一般:“哥哥莫怕,妹妹不过有个小小的请求,若是哥哥答应配合妹妹,妹妹自是会守口如瓶的。”江淼也不管江佳冀信不信她的话,现在这情况也由不得他做主了……
“夫人,小姐可能是病了,要请个大夫过来……”安阳郡主见到来人是碧涛苑的晚霜随即反问到:“好端端的没去哪,怎会突然生病?你们怎么照顾的!”刚要发作却看初露扶着病殃殃的江淼来了:“淼淼怎么回事?”
江淼一脸虚弱的样子,四下无力,整个人侧靠着身旁的初露,嘴唇干涩泛白,额上隐约有着细密的汗珠,安阳郡主见状则是立马起身来到江淼的身旁,又吩咐他人去寻府医前来,江淼嗓音干哑开口:“……淼淼生病了,本不应该前来麻烦母亲的,只是晚霜初露在淼淼房中发现异常,所以才不得不前来……”说罢竟然眼角悬泪,好似要哭了出来一般,不一会儿动静便惊动了一家子人。
江佳冀江嘉柔都赶来了,本来江嘉柔进门时瞥见江淼的样子还在内心得意,却在听见安阳郡主的话后表情凝固了起来:“府上竟有如此恶劣之事?母亲定为淼淼做主,来人,去搜。”
一众下人皆看着,江淼这样说安阳郡主不可能作壁上观,江嘉柔刚要上前说些什么,小口微张还未说话,就看江佳冀抢先一步说到:“母亲,此事不可姑息,定要好生严查。”
兄长的话让江嘉柔哽住了,哥哥这是为何?下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有人来报说是寻到了一样的粉末状不明物体,这让江嘉柔不免害怕起来,一双小手紧捏着衣摆,低着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