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亳州衙门前人头攒动,衙役整齐列队一字排开,除此之外那一队黑甲加身的禁军也格外吸引人目光
“静!今日太子殿下有要事公之于众,还请大家保持安静!”
赵知府虽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果,但是每每碰到相关事的时候都忍不住余悸。
宋辉今日太子朝服加身,砖红色饰金银线八宝纹样华服,腰间坠蟒型咬尾玉佩,宝石金冠束发,无一不彰显着他皇家气派:“本宫乃东宫太子,特奉父皇之命于数日前抵临亳州,实为彻查贩卖人口一案。因此事恶劣为避免打草惊蛇,故本宫称病不出,实则不然,昨日已同国公将此案告破,罪人当场伏法。”
宋辉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仿佛这般便能让皇家福祉如同佛音般扫却众人心头阴霾。
待其言毕,寂静的众人爆发出数仗高呼,无不是感激圣上,感谢太子国公。此中赞声愈多,赵知府愈觉讽刺,但他现在也是毫无办法,或许这都是他踏上这条道路的报应……
在百姓的爱戴声中,宋辉江华一行人也将要班师回朝了,许是看重初九,又许是想除掉赵知府而后快,回都城前宋煜还单独交代了初九几句,让他好好珍惜今日选的路。
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一箱箱由箱子装好的东西正被打包装车。与宋辉江华的车队前后出了城门,在城门外分道扬镳:“殿下,东西都往徽州走了。”
早前一行时对窗外光景无半点兴趣的宋辉此事却破天荒般地拨起了车帘,远处走远的商队已不见踪迹,道路上留下深深的车辙痕迹。
宫车宽大,内饰多用软材,哪怕行驶在不太平稳的路上车内也感受不到过于强烈的晃动感,加上车队行进脚程本也不快。
在他们离开亳州后,几只异鸟于城中飞出,但无人察觉。
江淼将信件展开,信上除了写到了太子破案一事的结果,还有便是关于初九。
同江淼的猜测一样,知府婢女本意拒绝打探一事,后听闻是男女之情故才答应,并且还观察入微,连初九今日多喝了几盏新茶都尽数相告,可是通篇看来却无甚异常之处。
初九本分,除却按时述职也不爱去其他地方闲逛,若是一定要说些什么那便是做事格外勤快,关在书房中忙碌几个时辰不带停的,婢女猜测定是刚成为师爷有许多事要学习,但如此勤奋之人,若为夫婿定能安家,倒是个不错的良人。
江淼看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若说同样手脚勤奋的,她院中也恰有两个,除此之外信中所提便是关于前往徽州的商队,信中所言那商队并未在亳州做何买卖,似是途径亳州一般,却在深夜于赵府前停留多时,其中所行之事常人无法探知一二:“舍弃亳州另寻徽州,速度挺快。”
“小姐,夫人又送了好些东西来,小姐快来瞧瞧。”半夏推门而入,手上正握着信件的江淼连忙将纸张往旁处一压,应声到:“我这就来。”
半夏眼睛尖,了然于心却无视:“有好多新鲜玩意呢,小姐快瞧瞧。”
自从上次江嘉柔一事后,安阳郡主不仅送了许多补品,现在更是有事没事便送些饰品脂粉来碧涛阁,看着像是格外重视皇太后下的那帖子。
江嘉柔自上次夜来未见到江淼后也不知怎的再也没来过了,江淼用膳时问起,江嘉柔也一改往态,囫囵说着是江淼婢女记差了,她可没有去过碧涛阁。
驿站内,宋辉和江华正在休息,不日便可到都城了。
这一趟虽未在亳州呆几日,但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再回都城时已是孟夏。
“殿下,徽州来信,东西都送到了。”江华带着刚收到的消息便赶来了宋辉房中,宋辉领命办案一事顺利,安靖帝早已收到了消息,但是以宋辉对自己父皇的了解,此事他必会遣人来再探,那些东西必须运走,之后便只要初九他们好好应付,此事便不会被他人知晓:“好,此事多亏了国公提醒,本宫这才可绝后患。”
宋辉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当初母后让他事事都可与国公相商时他还不解过,若说姜丞相倒还好,毕竟是母后族人,可国公终究是外人,身上没有同家血脉,但时至今日种种事情,江华的手段宋辉是看在眼中的,做事狠绝又审时度势,文人气质下掩盖的是一颗跪拜权利的心:“国公这次要何赏赐?本宫届时定为你向父皇讨要。”
江华也在打量着眼前的青年,身为一国太子却心狠手辣,甚至操纵着国家内人口贩卖,若论明君光这一项他宋辉便不配,但他出生在皇家,虽暂坐东宫,但只要一日未明黄加身那便不算成功,用尽心机丰满羽翼,这样的人或许真的可以在夺嫡中稳操胜券:“臣的确有一心愿,且此心愿唯有太子殿下才能满足。”
天下只有他才能满足的事?宋辉也好奇:“哦?国公不妨说说,此处无外人。”
江华不知在想些什么,思量半刻才终于开口:“臣家中有一小女,自小便养在臣身边,甚是可爱,也快到了婚配之年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