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货到了,今天的货挺水灵的,上面应该会喜欢!”
偏远的庄子中此时一片漆黑,仅有清冷的月光照明,几名农夫正在搬运着麻袋,看起来麻袋不轻,饶是初夏夜间偶有凉风,此时他们额头上也布满细汗。
“行了行了,动作快点,交完差咱们好出去吃一顿!”为首的男子抛下肩上的麻袋,未曾想麻袋落地传出一阵闷嗯声。
“这人不会醒了吧!”“怎么可能,药的剂量很足,不可能现在醒来!快点来搭把手!”
原来这袋中装的不是什么农货而是活生生的人。
“来了来了!那边的人怎的还没来,丫的,真磨蹭。”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农夫们停下手中忙活的事向声响处看去。
来人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这倒让他们奇怪了,往常都是货箱怎么今日换了行头。
为首的男子眼底闪过不解,向前询问:“这位兄弟是从哪来?”这是他们的接头暗语,只见来人一身黑袍,头戴纱帽不辨模样,站定后也未急着回答问题,纱帽后的眼睛打量着四周,一、二、三、四、五……五个人啊,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打出暗号。
在马车中隐匿的人看了个清楚,农夫见来人迟迟未曾作答心觉不妙,袖口下已握住刀柄,双方对质片刻,黑衣男子终于开口了:“……二重天。”
农夫们顿时松了口气,差一点就跟自己人打起来了,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兄弟早些说啊,可把老子吓坏了!货都到了,你们看看就收走吧,这次的货成色好极了!”说着说着便眼神便放荡了起来:“兄弟运送时可要保护好,兄弟我当初摸了一把,细皮嫩肉着哩!”
黑衣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勾了勾手指,身后马车周围站着的同样身着黑衣的侍从便走了上来开始将一个个麻袋搬上马车,为首的男人看着一袋一袋被搬走,到底心里是起了一点别样的心思,凑近了些低声说到:“兄弟,要不少报一个上去?哥几个想留下来一个……”
那人黑色纱帽下眼眸凌冽一撇却无人察觉,男子得不到回答便以为是不方便,不过也是,大家都是为贵人做事的,这种事万一被发现可要跟着一起倒霉。
待麻袋被搬运完后一直未曾吭声的男子却说话了:“想留下也不是不可……”
这让几个本想收拾收拾走人的农夫顿时回了头:“兄弟此话可当真?兄弟几个也不是小气的人,定会让兄弟你先尝尝滋味!”
马车车帘掀开,一名女子从中走下来,身段纤长,面覆红纱,美目盼兮,宛若星辰却妩媚生姿,夜色里女子身上好像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就算朦胧看不真切却也能让人浮想联翩。
几个糙汉子果然看呆了,但先前被叫做大哥的男人突然反应过来:那些人不都被麻袋装着?还下了猛药!而且他不曾记得其中有这名女子,就算这批货物质量不错却也断断没有眼前女子的娇媚劲。
本呆站在原地的双腿渐渐往后挪去:“……你是?”
毕竟是干着刀刃上舔血买卖的人,对危险的事物有敏锐的嗅觉,有时候美的过分的女人更危险,沉溺温柔乡可是随时会毙命的。
女人轻笑开口,声音婉转勾魂:“几位哥哥这是作甚?先前不还想留下一位?这是瞧不上奴家吗?奴家可会伤心的呢……”
几息之间便抵达人前,修长的手指中银光闪过,刹那间,血珠划过空中,在黑暗里难以辨别本来的颜色,溅在女子红纱未遮的白皙肌肤上,为其平添了几丝妖气。
女子眼中有兴奋的火焰划过,好像干柴被一把烈火猛的烧成灰烬。
“你……是……男人……”
原本还对眼前女子起了邪念的为首男子此时捂着脖颈,口中只能断断续续的挤出几个字。
剩下的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很快便反应过来想要逃跑,但刚一动便感受到了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身后抵住了命脉。
做女子打扮的人轻推了推身前的尸体。
前一秒还挺立的人体顿时如破布般向地面落去。
“见鬼!你到底是何人!”见大哥就这么没了气息,剩下的人难免心乱,却也不想就这么跟着不明不白的死去。
“哼哼,好哥哥别这么凶嘛……吓到奴家了!”那人走近玉指一翘抚着脸庞故作害怕模样:“乖一点,吓到奴家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波光猎艳的眼眸盯住眼前的男人,却不由得让人寒从脚起,虽然命脉被利刃所控但男人觉得眼前这不男不女的妖孽更加吓人,他脸上早已凝固的血液仿佛在提醒着众人越美好的东西越危险,更何况是妖冶的魅鬼。
红纱下的男子似乎在对方恐惧的眼神中读到了嫌弃,但他满不在乎,人活着自己满意就好,别人的眼光何须在意,更何况是将死之人!
原本还秋波盎然的双眼渐渐冷了下去,好像眼前的四个人已经和地上躺着的那个没什么两样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