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第一名学徒。
值得高兴得是,芙拉的天赋不愧对教导。在期望内无比顺利地成长,学会间谍所需要的每一项技能。
不管是乐理舞蹈还是格斗技术,她几乎成为完美的杰作范本以作示例。
阿诺德身为作者在这块无暇的大理石上刻下每一道手工痕迹。他仍记得在练习交际舞时这孩子笨拙且错误频出的动作,他的皮鞋甚至都被踩坏一双。
他对指导芙拉这件事的庞大兴趣有些超出自己控制。
有人向他提议芙拉的事情何必亲力亲为,这些不关于黑手党技能的功课可以请专职家庭教师,被阿诺德以不屑的目光踹出大门。
只可惜阿诺德教会她的第一课就是在礼堂向上帝象征打出叛逆的枪响。
这是阿诺德想要告诉亲爱的教徒的唯一真理——芙拉永远只需要一个上帝,而这份契约直至死亡也不会终结。
只有阿诺德有权决定芙拉的一切,他不想看到这片由他缔造出来的云被染上任何气象。
于是在保持最大限度自由的同时,他对芙拉的教育近乎算得上严苛。
即便这样也无法阻挡她变相的撒娇行为。
年纪尚小时她爱缠着阿诺德睡觉,哪怕把房门锁上她也有一百种方法撬开大门,甚至发展出撬锁方面的天赋。
黑手党家族的睡前故事没那么温馨,无非是哪个家族的变迁事,关于时政和内部矛盾的新闻占据主要内容。
听起来很容易犯困。
芙拉总是很快睡着,靠在高贵的铂金青年怀里,脑袋很快低下去又抬上来——年轻的教父总是她睡着时托着身体把她抱回寝室。
于是小女孩尽可能地延续霸占阿诺德怀抱的时间。
他的怀抱是干净、有些僵硬却尝试着柔软的,她对这份特殊照顾感到骄傲,于是环着教父的脖子送上一个晚安吻。
12岁游荡的芙拉身形消瘦得如同一具骨架,皮肤苍白,脸颊凹陷,锁骨突出,宛若病入膏肓的患者。
13岁成为彭格列一员的芙拉脸蛋圆润,身形健康不少,太阳照在皮肤上面像是一层暖暖的光晕,她像是被精心饲养的杀手猫,开始展现继承云之守护者身上的高傲。
阿诺德看着,对上无神双眼,有时候会好奇这具身体究竟是怎样储藏超越自身数倍的力量?他捏着女孩的指节上滑,又捏捏腕骨,好似在看一句医用人体骷髅,直到在小臂位置掐出多余的手才停下抚摸。
他皱眉:“下个月的标准要加上体重。枪术合格,但是仅凭现在的力量挥舞冷兵器会很吃力。”
青年声音沉稳,有着不符合年纪的严肃,现下或许是有些困乏,带上一丝难以察觉的疲倦。
“不要……阿诺德先生总是一看见我就说关于课业上的事情,不要。”芙拉又在尽可能任性撒娇,仿佛把前半生欠下的情绪统统发泄那样,“再多夸夸我嘛、想要摸头。”
“今天表现得很好……算了。”温热掌心贴在脸颊上,轻轻掐住,“如果明天能继续保持就多夸奖你。”
芙拉转身,像鹌鹑一样将脑袋埋进阿诺德胸膛间,深吸一口气,吐出的话带着鼻音,闷闷的:“作业好多。讨厌阿诺德,以后不要理阿诺德,也不要陪阿诺德了。”
“嗯…?”他从喉咙里闷出一个上扬的疑惑音节。
又是哪里惹到这孩子……
“阿诺德以后肯定会孤独终老。”芙拉抬起头来,像只好奇幼兽,眨起眼睛打量阿诺德面容,于是在唇边轻轻落下一个晚安吻。
这是超出父女关系边界的、过于暧昧的亲吻。阿诺德怔住,偏过脑袋,用疏离语气试图划开界限:“我本来也不需要伴侣。”
“连我也不需要吗?”芙拉语气很低落,对于孩童而言亲爱的教父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简直会留下一生的童年阴影。
他觉得怪异,本来这出自纯洁无瑕敬爱的亲吻不该过多苛责于孩童,可……
“不需要。”阿诺德如此坚决说到,似乎连教子都是不在意的对象,能牵绊住他的只有那片大空。
于是这该死的、童言无忌的诅咒在芙拉成年后开始应验。
察觉芙拉萌芽的恋/父/情结始于Giotto的委婉提醒。
他从不觉得自己和芙拉的相处模式到底哪里有问题,厌恶从众选择的阿诺德既不想弄懂他人的想法也不想因为他人的想法去改变什么。
那些都是无意义的事。
无意义的人说无意义的话做无意义的事同样无意义。
褪去黑手党首领外壳的Giotto显得尤为温和,他微笑着说出不符合轻和嗓音的话:“阿诺德。我有点好奇,你把小芙拉当做情/人饲养吗?像那种不伦的禁忌关系之类的?”
“……没有。”他的脸迅速阴沉下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唔……抱歉抱歉。我并不是要说小芙拉什么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