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郑凛然想要扳倒李为坚的决心甚大,不惜为此,让他的得意门生“以身涉险”,来这纸醉金迷销魂蚀骨的烟花之地。
既如此,想必右相大人也不会闲着,此刻应该已经进宫面圣了吧!而那封信,大概也已经送到皇上手里了……
果然,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本来不想那么快打草惊蛇的,但李为坚那个老匹夫竟敢动他的人!那就别怪他变回那个人见人恨的“疯子”了!
让影儿受的伤,他必定会让那老匹夫百倍奉还!
“王爷请下官来,想必不是为了夸奖下官吧,还请王爷有话直说。”梁清风拱手道。
虽然没有与这位瑞安王打过交道,但他的大名,梁清风却如雷贯耳。
瑞安王做的那些疯狂之事,不单是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甚至也早已传到离京城千里之遥的地方了,不知养活了多少善说戏文的说书先生们……
若不是因为此案直接与他有关,梁清风是断然不愿与这位“疯子”王爷扯上关系的。
“好,既然梁大人如此直接,那本王也不绕弯子了。本王请梁大人过来,是有事与梁大人相商。”慕容杜渐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抬头看了眼梁清风开口道:“还请梁大人坐下说话,这么站着,本王仰着脖子疼。”
“王爷请说,下官洗耳恭听。”梁清风也不推辞,坐在了慕容杜渐的对面。
见不到忠信王慕容炎凉,先与这瑞安王慕容杜渐交谈一番,想必也能有些收获。即便不能直接定那李为坚的罪,若能顺藤摸瓜查到些别的事,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在此之前,本王有件事想要确定一下,如此才好放心与梁大人交底。”慕容杜渐喝了口天涯比邻道。
万花楼竟也有这茶,看来,这莫家茶庄的后人,有点能耐。
“何事?王爷请讲。”梁清风坐直了身子回道。
“梁大人和右相,是什么关系?”慕容杜渐放下杯盏,盯着梁清风的眼睛问道。
梁清风没想到慕容杜渐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错愕,但想到之前右相跟他说过的话,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虽不知王爷为何有此一问,但既然王爷想知道,下官自然是如实以告。”梁清风直视慕容杜渐的眼睛回道:“右相大人于下官,亦师亦友。”
“本王还有一事不解,听闻梁大人在朝中并无亲近同僚,可为何独与右相私交甚密?”慕容杜渐又接着问道。
虽然,他早已派人打探过,但还是亲自确定才能放心,毕竟,人都是善于伪装的。
“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为谋。下官十年寒窗,有幸蟾宫折挂,得以为国效力。本以为得蒙天恩之人,都有一颗忠君爱民之心,可让下官寒心的是,触目所及,尽是些道貌岸然的肥己之辈。下官既无法改变他人,就只好与之划清界限了。”梁清风不卑不亢道。
想到自愿投入李为坚麾下的那些人,梁清风不由露出鄙夷之色。
“原来梁大人讨厌贪官污吏?难怪会被朝中同僚排挤了。能和梁大人志同道合之人,恐怕也只有像右相这样的中流砥柱了。”慕容杜渐眼睛里露出些许赞赏道。
这梁清风讲话还真是直接,颇有右相当年之风。
虽然他并不喜欢右相那种能把人“呛死”的过刚性情,但也不妨碍他佩服右相的为人,至少比李为坚那种伪君子强上百倍。
如此看来,这梁清风确实没有说谎。
“当初下官在扬州为官之时,因在友人的帮助下,破获了一起大案,之后就被提拔至京城为官。后来下官才知道,举荐下官之人,正是右相大人。所以,与右相亲近,也有被其赏识的这个原因。”梁清风坦荡道。
而且,当初那群盗贼,和瑞安王您,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就是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扬州?怎么听着有些耳熟,本王之前似乎去过那里,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记不清了,还是说正事吧!”慕容杜渐转移了话题。
想到那件事,慕容杜渐就不禁一阵头疼。
他那疯子弟弟,可真是做了不少“好事”!
这么些年,为了给那疯子收拾烂摊子,不知跑了多少地方!
可不知怎么的,总会有遗漏之处,几年前闹到皇上那儿的扬州寇匪,就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皇上压下了那件事,想必,右相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这梁清风不提他还差点忘了,他身上还背着个“土匪窝头子”的罪名……
“这里有份名单,梁大人可以看看,这里面是否有你们刑部感兴趣之人。”慕容杜渐将信往桌上一放,开口道。
既然已经充分试过了,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干脆直接交了底,速战速决,等会儿他还得出去一趟,可没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梁清风也不推辞,拆开信封拿出名单,聚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