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软着嗓音哄,骆枝枝心底的恐惧和委屈无处遁形,眼眶酸胀的发疼,眼泪控制不住似的大颗掉落,她哽咽着蹭他温热的手掌,“死了好多人,我好害怕。”
凌澹一颗心被她哭的柔肠百转,眼泪好像怎么都擦不干,他手足无措的倾身上前,轻声道:“要我抱吗?”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了两人动作,如玉石般泠泠的女声带着催促的意味从门外传来,“世子。”
凌澹只得撤身回去,“等我。”
他起身时飞快的抱了下骆枝枝,温暖一触即离,“我会安排人守在这里,不要怕。”
骆枝枝在他转身时拉住他的手,她仰望着他,清盈的月色映出她担忧的神情,“平安回来。”
凌澹走后,骆枝枝抱膝缩在床角眼神发直的盯着锦被上那朵牡丹花。
系统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冒出来:“虽然现在说这些很不合时宜,但盲生,我真的发现了华点。”
“你没发觉,他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骆枝枝猛地抬眼。
卧槽!!!
*
苦水巷里,骆图图神秘兮兮的将一卷字条递过去:“有劳强哥看看,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情帛?”
二强捏住字条,故作高深的眯起眼,“难道这是?”
“没错。”骆图图痛心点头,认为自家姐姐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我不同意!他给我姐做小还行,明媒正娶他可配不上。”
二强因他这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小小的无言了下,他展开那卷传说中的情帛仔细端详起来。
半晌,二强深沉的说:“图弟,你《千字文》读了多少?”
骆图图不好意思的抓抓脸,“强哥问这个做什么。”
二强将纸条摔他脸上,怒斥道:“你简直就是个文盲,人家这明明写的是这几天城中不太平,切勿出门的意思,真是浪费我感情。”
“啊?”骆图图接住纸条,拎起来又借着月光看了看,嘿嘿一笑,“原来如此,白害我担心了。”
两人坐在树杈上看了会月亮,骆图图又问:“强哥怎么不去看拜月仪式了。”
二强睨他眼,意兴阑珊道:“年年办年年看,都能将流程背下来了,有什么好看的,那些大人真幼稚。”
骆图图正欲附和两句,激烈的兵器相接声从远处长街传来,两小孩对视一眼,二强愤怒的站起身:“怎么今年加了新节目不提前通知呢!”
两人麻溜窜下树,二强回家去喊刘嫂,骆图图边走边回首,突然他脚步顿住了,歪着身子看向那处黑坳坳的角落里,“是小黄吗?”
小黄摇着尾巴从暗处跑出来,它吐着舌头嗬嗤嗬嗤喘气,在骆图图想要过来抱抱它的时候,忽然扭身跑了。
“小黄,你别跑。”骆图图追着小黄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这场混乱一直持续到破晓,杀手见势不妙早早撤退,百姓陷入巨大慌乱中,人推人人踩人,人潮成了致命的利器,火树银花燎着了街边摊位,一时间浓烟火舌与哀嚎充斥着整条街道。
回春堂人满为患,柳嫣然胳膊处还流着血,她根本来不及为自己包扎,堂内病患哀嚎不已,都是她相熟的街坊邻居,她噙着泪跪在地上为他人包扎伤口,蒋沉舟寸步不离跟着她打下手。
看见骆枝枝后,他本能认为她要搞事情,蹙眉挡住柳嫣然:“骆芝芝,你来做什么?”
骆枝枝脸色仍旧有些发白,她一夜未睡,眼部下方有圈明显的青灰色,嘴唇干裂爆皮,她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没了往日死缠烂打的花痴劲,只是有气无力的问柳嫣然:“我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她曾抵不住骆芝芝哀求,教过她几年医道,包扎外伤捣药已是足够,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荆芥师兄春生都在后院熬药救治病人,再加上个骆芝芝想必都是十分紧张的。柳嫣然感激的看着她:“多谢。”
蒋沉舟仍是满眼戒备,他倾身上前挡住骆枝枝,目光凌厉的逼视她:“骆芝芝,我劝你最好不要耍心机。”
骆枝枝觉得男主像是有什么大病,她没力气跟他吵,熟练的拿起药杵越过蒋沉舟往角落里捣药去了。
蒋沉舟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几人忙活到晌午时刻,连杯茶水都没喝上一口,春生熬药都要熬吐了,半天没说上一句话,他不敢去烦荆芥师兄和柳嫣然他们,于是不可避免的和骆枝枝交谈起来:“你知道不。今早上你还没起来的时候,凌公子抱回来一姑娘,肩膀上中了一箭,到现在还没醒呢,凌公子不肯假手于人,在亲自守着。”
骆枝枝将春米桶捣的咚咚作响,春生又换了另一个话题:“咱们临安城昨日可是遭了大难,那批贼人好似是流窜的悍匪,以为咱们这拜月节有赏头,遂想来打劫的。”
“你怎么知道?”
“官府贴了告示啊。”春生将草药敷在伤口上,骆枝枝用麻布细细包好,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