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兰尼斯特,还是泰温的儿子。多年前的那个可悲的夜晚,他没有下狠手,如今自然也不打算让他死于瑟曦之手。
但他可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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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父亲让提利昂去首相大厦找他,总没有好事。于是,当他在夜阑人静时前往首相大厦,内心更是七上八下。也许父亲终于决定干掉他了。
不,提利昂想道,最近我可没惹到他,一定有什么其他事。
究竟什么事,需要深夜密谈?
提利昂抵达时,罕见地看见泰温不在书桌前,也没埋首信件。他站在窗边,看着漆黑无边的漫漫长夜,表情比平时严肃。
“您找我?”提利昂小心翼翼地问。
“没错,”泰温说。“你姐姐已搜集到多方证据,打算明天就以弑君的罪名逮捕你。”
父亲总是这样开门见山,不愿意拐弯抹角。
“这......”提利重重咽了下。“算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吧。若我对她说‘不是我干的’,她会信么?”
泰温狠狠瞪着他。“她有充分证据,若上了法庭你无可开脱。”
“她到底花多少钱弄来这些假证?”提利昂问。“无中生有肯定不便宜。”
“提利昂,这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泰温看着他。“她明天一早就会把你扔进牢里,我不会插手。”
提利昂咬紧牙关。“那你叫我来做甚?连最后一个好觉也不让人睡么?”
“不,我是在给你离开的机会。”
这句话让提利昂愣住了。他父亲什么都吝于给他,尤其是机会。怎么如此反常?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设什么局?
“海港有艘船,”泰温说。“若你驶到厄索斯,我可以担保不会有人跟踪。只要你永不回返,便性命无虞。”他将一个叮当作响的小袋子扔到桌上。“你可以舒服度过一生,但必须改名换姓。”
“啊,我明白了。您在利用机会除掉我这眼中钉。”提利昂说。“您的计谋令我眼前一亮,父亲。不过讲真的,为何不让瑟曦杀了我?若她干掉我,您更是永远不必为我烦心。还安排什么船只呀?”
父亲避开他的眼睛,望出窗口的身体僵硬不自然。“你拆穿贝里席伯爵有功,这是我的补偿。”
“啊,父亲,您太善良了。但若您觉得凶手是我,便不会有所顾忌吧?杀人偿命是理所应当的,不是么?”提利昂问。“若我杀了国王,便犯下了弑君罪。揪出叛徒的小功根本不值一提。若您认为是我杀了......”他停了下来。“啊,我懂了,您知道我是清白的。”
“我怀疑你是无辜的。”
“不,你肯定清楚这不是我做的。”提利昂摇摇头。“但您不会为我作证,更不会为我担保,您怎么也做不到。贝里席的事您竟然记我一份功我还有点吃惊,为何不把功劳全归在......”
电光石火间,他想通了什么。是了,父亲知道乔弗里不可能是他杀的,但除非揪出真凶,无法为他作证。这个真凶......
“艾莉亚,”提利昂说。“她是凶手,我没说错吧。”
泰温看他的眼神充满鄙视,答案不言而喻。
“当然了,现在一切都是如此明了。瑟曦做了假证,足以糊弄所有人的眼睛,若您公然揭穿她的谎言,便得抓出真凶。但您不会对那史塔克女孩这么残忍。不,您太喜欢她了。若你让瑟曦误以为是我干的,她便安然无恙。” 提利昂笑了。“这简直荒谬。”
“我不认为你看得清目前的局面。”泰温说。
“哦不,父亲,我明白着呢。七国需要替罪羔羊,而我是最佳人选。”提利昂粗暴地说。
“你到底接不接受?”
提利昂咬紧牙关,内心波涛汹涌。愤怒和悲痛被唤醒,在胸膛里叫嚣。他有点想对父亲狠狠啐一口,对他说:让我受审吧,我无所畏惧。
但他知道瑟曦一不做二不休,肯定把假证做得十分逼真。届时,面对刽子手的利剑,谁能保护他?这是泰温兰尼斯特最后的仁慈。
提利昂一把抓过那袋金子,父亲再度转移了视线,仿佛他已消失不见。
“这应该是最后的告别了,”提利昂说着向门边退去,袋子叮当声不断。父亲付出这点小钱便让他销声匿迹,太便宜了。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保住了艾莉亚,与提利昂断绝关系。没让瑟曦杀了他已是难得的心软。“我大概不会太挂念您。”
泰温一言不发,只沉默地瞪着玻璃窗。也许他连窗户也看不顺眼了。
提利昂叹了口气,收起钱袋。“你把所有赌注压在了史塔克女孩身上。”提利昂笑意冷绝,毫无欢欣。“希望她不会像我们这样,让你希望落空。”
言毕,父亲与他对视了一会。提利昂发觉,坚不可摧的凯岩城公爵被他的话扎到了,铠甲片刻破裂。这让他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