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夕荷的手手:“就说你这手,都抖到现在了。害怕?”
夕荷紧了紧微颤的手,摇头:“不怕。”
“那为什么方才你射出去的箭,不是射在手腕就是射在腿上?没一箭往要害射的。依你的箭法一击毙命可不是难事。”
夕荷勒停了马,低垂双眸:“看人被杀和亲自动手杀人是两回事。”顿了顿:“一旦杀过人,之后若是再要杀人,心理上就容易太多了。”
叹了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口:“我怕我以后控制不住。”
江时晏对上夕荷那双冷漠的眼睛,知道夕荷没有撒谎。
因为刚才在林子里,他亲眼看见夕荷射中黑衣人的第一箭原本就是瞄准咽喉的,只是离弦之迹,临时改变了方向。之后那致命的一箭是他亲手补的。
可夕荷一介官家小姐为什么要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呢?江时晏想不明白。
光线明亮起来,已到猎场外围了。
江时晏将夕荷怀里的宋景睿抱到自己马上:“我记得你不愿出头,想来也不愿同皇室有迁连。只说这孩子是我救的,你今日从未见过我和这孩子。”
又拍了下宋景睿的小脑袋:“唉,小皇孙。你记住了,今日救你的只有我一个,你从头到尾都没见过这位姐姐,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宋景睿转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夕荷,最终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答应了。
“先走了!”江时晏带着宋景睿与夕荷分道而行。
“江允安!”先行的江时晏闻声转过头来。
“多谢!”
江时晏回以爽朗的笑容,挥了挥手:“回去吧,不用担心!”
秋风卷起夕荷的缕缕青丝,这个秋天是不是没那么讨厌了,夕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