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那junfa实在可恨至极。”他想骂,可却不知道怎么说。
听丈夫提起junfa,陈翠芳又骂个不停,接着道:“要不你别当兵了,包子铺的老板再过几天要去武汉做生意,铺子本来打算卖给和我一起的罗姐来着,但罗姐说她丈夫到时会接她和儿子离开广州,就没要,几个伙计昨天也走了两个,现在就一个上了年纪的烧水师傅和我,我想着要不咱两想办法把铺子租下来,你厨艺好,可以把铺子改做饭馆,虽然小了些,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咱一家人肯定能过好的。”
胡志刚开始思考起妻子的建议,胡思思则在一旁听着陈翠芳的话一愣一愣的,叫她来看,自家娘亲这想法简直比她还像新时代女性。
“我再想想。”胡志刚沉声道。
陈翠芳赶忙应道:“好。”
于是最后,胡思思不仅等来了父亲不再当兵的消息,还等来了自己要上学的消息。
她要上学的地方,是广州政府在孙先生来后开设的新式学堂,男女都可以上,而且学费也不多,一学年也就50个铜钱。
不过这所新式学堂招收学生的方式并不简单,必须通过学校的考试才可以进去学堂学习。
陈翠芳看了学校的要求,不禁有些担忧:“思思,要不算了。”
胡思思当然不会这么算了,这学她肯定是要上的。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的。
等到考试的当天,胡思思才发现原来新式学堂女子的考试并不用写字,而是由对面的考官提问,考生回答。
看着女孩子一个个欢喜地进去,又满脸丧气的出来后,胡思思的额头上冒起了冷汗。
新式学堂是由一所院校的书斋改建,格局不大,但很整洁美观。
走进教室,桌前坐着一位身穿长衫,带眼镜的青年先生,见到人后,胡思思有些局促,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先生好。”
听到女孩的问候,青年明显一怔,接着转而一笑,因为从一开始到刚才,进到教室的姑娘大多都是紧张到不说话的,面前这个小姑娘虽然紧张,但却能问候,可见品性可贵。
他一边问一边在桌上的纸上书写着什么:“姓甚名谁,可有字,来自哪里,家住何方。”
“胡思思,没有字,祖上北平,因饥荒逃至广州,家在广州城内。”胡思思的声音干净清亮。
青年继续问:“何为国,何为家?”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宏大?胡思思明显一顿,接着便道:“家是家庭,如我与父母组成,国是千万家,由像我与父母组成的家庭一样,千万个家庭而组成的,所以救了一个家并不能带来什么,可要是救了一个国那便是救了千万家。”
闻言,青年抬头看了一眼胡思思,接着又问:“如何看待当下的生活?”
胡思思结合自己零星的历史知识,以及对这个时代的丝丝了解,缓缓张口:“当下时代,是一个处于大改变的时代,这变化是好是坏,未来如何,所有人都不清楚。可想想当初我还在北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却在这新式学堂回答先生的问题,谁说这变化不是好的呢?”
接着,青年又问了几个小学生的口算题,胡思思全部答对。
离开教室后,她深吸一口气,离开了学堂。
门口的陈翠芳正等着她,见女儿过来便问:“如何?”
除了口算,胡思思也不知道自己考的怎么样,就对陈翠芳叹了口气:“娘,到时张榜后再说吧。”
陈翠芳以为女儿没考好,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胡志刚卸任后,领了3块大洋,主要因为他是当时跟随张浅生执行接送孙先生任务的士兵。
要是他留任团会,可以领到5块大洋,但钱哪有命重要,要是他死了,妻儿怎么办?所以就领着3块大洋回到房子。
接着,陈翠芳和胡志刚决定找铺子老板打算租下铺子,最后总算以季租三块大洋成交,这还是陈翠芳以她这个月不要工钱换来的。
夫妻二人收拾完东西,带着女儿住进铺子。
铺子的烧水师傅年纪大了,被自家儿子也接走了,包包子的罗姐干了几天后也离开了。
走进小铺子,胡思思好奇地看了看。
铺子确实不大,共三层,最上面的一层是个阁楼,专门存放东西的,最下面的一层摆了四个小桌子,每个都配了两个小凳子,后厨在铺子后面的院子里,院子也不大,大概能放五六个现代小汽车的样子。
不好的是,中间那层只有一个大卧室。
胡思思看了阁楼,里面也没摆什么东西,只有一些杂物,而且还有窗户,就和陈翠芳说自己要住三楼。
陈翠芳本来打算找人把二楼改建一下,但女儿据理力争,只能应下来。
于是,等阁楼收拾好后,胡思思就抱着自己的小包袱住进阁楼。
过了几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