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色血迹,免得血液弄脏了衣服。
久久,所有人清醒过来,又各自忙了起来,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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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自由的时代,也是一个可能把人逼到死角里的时代。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本来都是社会的产物。活在世上的人除非脱离社会,否则永远也无法脱离旁人的评价,或者说人们就是活在评价里的。对于人们来说,每一个评价都是一个符号,进而演变成人携带的隐形资本。
能够获得主流承认的资本就成了财富,推动一个人向理想的方向靠近。相反的,若是为主流排斥的符号,将成为一种“罪”,在人生的路途上也就成了路障,甚至是再也翻越不过去的绝境。
人们常用轻松的语气笑着说年轻人犯错是可以允许的,其实人生何时是允许犯错的呢?儿时不知看路摔倒便有可能留下一生褪不去的伤疤,青年时一个选择的失误也可能落下终生遗憾,或大或小,都有可能成为生命履历中的污迹——这样的人生,让谁都如履薄冰,丝毫不敢放松——对自己,对珍惜的人,都是一样的。
秋里艾伦坐在大巴上随着车的轻微摆幅而左右摇晃,垂首时,双眼湮没在阴影中。他早已在网上查好了路线图,算上昨天,今天是第二次去酒吧,希望在周一开学前能见到人,尽可能早地见证她的平安。
几天前艾伦发火了,说了一些难听甚至刻薄的话,说不后悔是不诚实的,但若是时间倒回至那一刻,在那样的情境下,他恐怕还会说出类似的话,顶多不会那么激动就是了。
那是他认定的女孩,怎么可以接受别人的轻视?
警官们委婉的话他听在耳里,欲言又止的表情也看到眼里。是的,或许泉竹真的太不爱惜自己,即便生活艰苦也不该让自己险些陷入危险,或许她看得够开,也能够洁身自好,可是如果有条件的话,远离污泥难道不比出淤泥而不染更好吗?而这些也都还可以接受,但这一切信息,艾伦居然是和别人同时听到的,没有比他人了解更多,甚至和山口树理一比较才知道了解的甚至比别人少得多。泉竹是否还像原来一样信任他?这个问题艾伦恼于去考虑。
若是上一次他来得太迟,比别人要晚。这一次,他依然不够早吗?不想这么快认输,这是艾伦的想法。
和先前张扬恣意的作风相比,如今的泉竹看起来是过分安静,然而在这安静背后却是那么的让他担忧……
“我希望你永远自由,但我不希望你的前方障碍重重。”盯着车厢内地面上的一块印记,艾伦喃喃自语道。
是他能力还不够,没法立即给她一个可以继续肆意来去的世界。但她可否偶尔忘记她自己的力量,躲到他身后来避一避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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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有惊有险的一天,泉竹拒绝了警方细致的医疗处理,却拒绝不了警官要护送她回住处的提议。
度过了有一个寂静的夜晚。第二天是星期六。泉竹用空闲的时间处理了一些生活中的琐事,然后静下来享受自己的时光。到了下午5:30时,她才又不紧不慢地出门了,独自一人来到打工处。从员工专用的酒吧后门进入,换上工作服,然后和其他服务生一样投入到工作中。
今晚是周末,恐怕人又会多起来了。算了,好在是这份工作的最后一天,以后再也不找这么坑爹的兼职了!
泉竹轻松地笑了一下,白衬衫和黑西裤让她成为了一名平凡的服务人员。更有眼睛上酷似江洋大盗的眼罩让店内所有的服务生都变得整齐一划、几乎分辨不出差异。
说起来这家酒吧的内部陈设完全体现不出店名“粉红少女”那样的噱头。
“估计也只是招引路人的噱头吧。”泉竹耸耸肩,端着托盘朝吧台走去。
“喂,小夜木,”旁边走过一个同样衬衫西裤+眼罩的服务生,拍了拍她的肩膀,“12号桌来了客人,经理让你把这杯饮料端过去。”说罢朝吧台处大腹便便的西装男人努了努嘴,那人正是酒吧经理,虽然其貌不扬却总有自己的营销手段,因此这家酒吧虽然规模不大却也生意不断。同事又轻轻一拍泉竹为方便而盘得紧紧的发鸠,半开玩笑道:“笑得可爱一点。”
泉竹与同事交换了托盘,瞥了一眼杯中的酒色。“玛格丽特?经理这是想一招拿下回头客?”
“可能是看那位客人比较忧郁(blue)吧。”同事耸耸肩,然后走开了。
泉竹只得端着酒朝12号桌走去,走过挡视线的沙发椅背,蹲下来小心地将盛在高脚杯中的幽蓝色饮料放下,“客人,这杯是我们经理请您的。”说罢抿嘴淡笑,抬眼时愣掉。
湛蓝的眼眸又岂是一杯蓝色玛格丽特能比得了的?金发男子眨了一下眼,眼中顿时闪现出惊喜,好像等了很久的心上人终于出现在街角一样。
泉竹不禁哑然:“经理也太以貌取人了,我看你喝莫吉托就差不多了。”说罢咯咯地笑了起来。就因为眼睛的颜色选择蓝色的鸡尾酒?也太浅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