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者倒是风雅,一曲终了便预示着宴会的正式开始。
献唱的女歌手款款走下舞台,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了舞台。
“刚刚唱歌的是海伦罗斯马利?”主持人在台上说着开场白,泉竹灵敏地捕捉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好像真的是,不愧是田中啊……”另一人应和着感慨道。
泉竹微蹙眉又立即展开,回头朝声音来处望去,却刚巧感觉有人靠近过来,只听小兰柔声道:“Hellen Rosemary,近几年非常著名的一位女中音,连着两年被评为“最美女声”呢。她的音乐会常常是一票难求的,没想到却被田中财团请过来了。今天运气真好啊。”语气里满是向往和崇拜,“真想不到唱歌这么好,人长得也那么美,上帝有的时候还真是偏心……”
原来是艺术届的名人啊,很可惜泉竹没怎么关注过上流社会的生活……不过说到上天偏心,好像真的是有这么回事。泉竹目光瞟向明显心不在焉的艾伦。
“因为函江小姐本人非常热爱音乐,也很喜欢这位歌手。田中伯伯还真是宠女儿呢。”园子的姐姐铃木绫子也在旁边解释,“或者是新郎方面花尽心思请来的也说不定。”
“这么年轻的艺人却有那么傲人的成绩,真是让人羡慕。”泉竹颔首,眼帘垂下阖上一片凉薄。
“哈,真是下了大资本了。”这时一个颇显尖锐的女声从一旁传来,几个人惊讶之下抬头望过去:走过来的是一位身着茜素红裙的高挑美女,脸蛋身材都没得挑,可是……这气质……
“不晓得田中家做这些粉饰门面有什么用,即便再烧钱,田中小姐日后的婚姻生活也好不到哪儿去。”红裙脂粉美女饮一口手中的香槟,冷笑:“徒劳。愚蠢。”
小兰等人只得面面相觑。
看来这里有故事。泉竹抿起嘴角,暗笑这一趟出行果真没有白来。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与此同时
绝望是何时产生的?
海浪翻滚着仿佛就在耳畔拍打,将指尖圆满的银环抚摸又抚摸,忽然发现透明的“石头”就像是一滴有棱有角的泪,少了温润,多了一点点疼痛,硌在心头嫩肉上,像含在贝壳里的沙子,熬不成珍珠就只能把苦混着血吐出来。
粉红的指尖在海风中渐渐变冷,“到最后竟然连泪也流不出来了。”她轻轻地笑,声线依然柔和优雅,好像那悲凉不属于她。
“把那些搬出来吧。”说完,放下电话,淡绿色的待机光线把栏杆照得惨白。
“Cynthia?”海风里的东方美人开口时像吟唱的人鱼。
若作恶,也一定是因为人鱼的蛊惑。
函江转身,看到她“最喜欢”的歌手,裹着披风却更显柔弱,那么美。
海伦开口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函江牵强地扯了扯嘴角:“Hellen。”
“我在里面没见到你,猜你是出来透透气。”歌手海伦微笑,优雅地仿佛来自古老贵族,“要到你出场了哦,订婚礼上新娘迟到不太好吧?”说话间还有少许调皮,三十出头的女子仍有少女的容貌气质。
“订婚礼……”函江低头笑了笑,“对,迟到了不好。我这就去。”说罢朝室内走去。
目送田中千金远去,海伦笑容渐渐淡下去,注视着前方蹙起秀眉。
拐角暗处,粉蓝色的裙角停在墙边,隔着阴影望向甲板上的倩影。
不简单。
两个女子同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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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
泉竹回到人群中,没走一会儿就见到一身白西服的数学老师迎了上来,一脸焦急的模样在看到黑发纤长的蓝影时才有所放松。
“小竹,你去哪儿了,刚才都没看见你……”艾伦快走几步上前,急切的问道。
泉竹见此愣了一下,藏好疑惑,乖乖地走到艾伦面前,“我看到你刚刚好像在想事情,就没吵你。”顿了顿,“我出去透透气。”
光线暗看不清,艾伦的眼神或许闪了一下,但是很难捕捉。
原来此行不仅有一个故事呵。泉竹在心里苦笑。
是儿时伙伴?是邻家姐姐?或许也可能是耀眼的校园偶像,莫非是艾伦也曾憧憬过的学园“公主”?
那位美艳照人的歌者,虽然保养地很好,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气质,不是二十出头岁的少女能拥有的——她至少有三十岁——名叫海伦的歌者,在年龄上比艾伦还要大上不少,但那么美,却是和艾伦相衬的。
泉竹又想起艾伦提过擅长大提琴的事情。一下子除了深感无力也没有别的情绪了。
缘分这种东西一向让人捉摸不透,往往可能是某一个条件没有达成就会失之交臂。在眼下这个人类社会因物质充实而愈发分层明显的时代,固然有着许多阶级流动的机会,但总有一些时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