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忧。
“辛兄说的有理,管他是谁,现下咱们四野缤纷,花落曲水,满目佳肴美酒,自然是要及时行乐了。”石秀才也赞同。
“你这个石秀才,你也不想想,万一这人心存歹意,给咱们下毒怎么办?”如风就要和石秀才唱反调,封平听了如风的话,不但没有紧张反而笑了起来。
“哎?如果给咱们下毒,那也是咱们命该如此,我石秀才和大家伙虽不能同生,但是可以共死,这样也不枉此生啊,你们说对不对啊?”石秀才拾起流水中的羽觞,敬向众人一饮而尽。
“谁要和你同生共死啊,大过节的,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如风嘟囔着。
“如风姑娘说的对,咱们就快出镖了,应该说一帆风顺才是。”天凤在镖局住久了,也知道要讨个好彩头。
“那好,为咱们一帆风顺,满饮此杯。”郭旭提起第一杯,众人均举起了引觞满饮后,又放入了流水中。
唯有商曼坐在郭旭身侧,刚呡了一小口就被酒呛到。“咳咳咳,”一副娇弱偏要强撑不想扫大家兴致的模样。
“商姑娘,慢一点,如不能饮酒,我让他们上些茶饮。”郭旭安慰道。
“少局主,没事的,为了祝咱们长风镖局一帆风顺,不论如何我也要饮下此杯。”说完忍着酒味强行饮下此杯,以示她祝愿的诚意。
“慢一点,慢一点,来吃点菜。”郭旭为其布菜,众人瞧在眼里都没说什么。
如风心下纳罕,这个商曼姑娘,和崔婷长得一模一样,性子却截然不同。崔婷是个孤傲冷清又坚强的人,她却是个心思千回百转的女子,这段时间虽短,却见她越发缠着郭旭,难道是想留在长风镖局?她千里递消息,自己很感激,但是如今这行事,半点不像江湖中人光明磊落的行径。石秀才和商曼一路逃亡,对她的了解却并没有如风多,只因这路上大半时间她不是受伤,就是昏迷,可见她如今行径却也有些不解。
采玉倒没有众人那么多担心,反而稳坐钓鱼台,对身边的连蓉几次布菜,“蓉蓉,尝尝这个东坡肉,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郭旭如果真爱自己,自己自然高兴,如果只是同情自己,轻易就能被其他女子施些雕虫小技抢走,那么这样的郭旭也不是郭旭了,况且自己想要的,也不是同情。程采玉,向来有她自己的骄傲。
一顿饭下来,众人在园中歇息赏春。
郭旭趁机和铁衣商量着出镖的事宜,天凤见铁衣忙着,却也不敢走远,独自在溪边撒着花瓣寻乐,而铁衣虽嘴上说着正事,眼神却三五不时看向天凤,生怕她一时兴起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这时一个下人来报,说有人想见郭旭、铁衣。郭旭笑说:“来了。”
园中一处楼阁内,郭旭和程铁衣见到了所谓的神秘人,竟然是锦衣卫指挥使翁泰北。这怎么可能?翁泰北哪有这个闲情逸致?
“想不到翁大人也会作此惊人之举,倒让郭某猜了这许久。”郭旭见面一阵寒暄。
“什么惊人之举?”翁泰北也是纳闷,他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翁大人命这流潺居的掌柜给我们腾出了位置?”
“自然不是。本座哪有心思在这些吃喝上面。”翁泰北坦然否认。
“那会是谁呢?”铁衣和郭旭对视后,眼中交流了彼此的疑问。
“这流潺居是齐国公家四房的产业,郭贤弟难道不知?”对京中所有大型酒楼饭馆,茶肆花楼,背后的势力,翁泰北都了如指掌。
齐国公?四房?那是谁?这还真不知道,“那今日翁大人来见郭某是为何事?”郭旭先将齐国公之事压下,见翁泰北身着便衣,秘密相见,定有要事相告。
“郭贤弟,万岁下令,此次你们出镖,我不再受命保护公主。只是还想问一句,你们此次出镖是走水路还是旱路?”翁泰北没有回答郭旭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事。
“水路方便快捷,旱路持久费时,自是水路是首选。”郭旭如实答着。
“公主自幼怕水,她会同意么?”翁泰北眼中精光闪烁。
“翁大人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看翁泰北一直兜圈子,郭旭不免直接问道。
“其实公主怕水,是因为她幼年时受了几个太监误导,不小心掉入了千鲤池,不仅受了惊吓,还差点出了大事。”
原来如此,可天凤也比以前成熟稳重的多了,想来再也不会利用手中权柄逼迫长风镖局走旱路。翁泰北说这些陈年旧事,宫廷秘辛,究竟意欲何为?
“当年为了公主落水一事,几经追查,发现和东厂一些太监首领有关,因此圣上重重责罚了数人,从那以后,对待锦衣卫和东厂,自然亲疏有别。”翁泰北目光灼灼地盯着郭旭,轻捋胡须,双目投□□光,眼珠左右乱转,又说道,“郭贤弟,非是本座非要做此挑拨之举,这东厂刘申刘公公,为人心胸狭隘,贪财浅薄,他主动请命,非但不是为了公主着想,只怕也不仅是为了和本座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