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才、如风和咬牙催动内力提纵轻功的连蓉,轻伏在屋顶上,石秀才掀起屋顶的瓦片,几人往下探望。
屋内灯火通明,这是东厂苏州分部的主堂。
明明是深夜,苏州分管太监江禄海却并没有休息,在主堂慢悠悠地饮着一杯茶,好像在等什么人。
“这里应该不是。”石秀才用口型告诉如风和连蓉二人,说罢同如风起身纵轻功去其他房屋继续探查,连蓉却没有动,继续观察着。
“公公,金嬷嬷到。”一个小太监进屋禀报。
“快快有请。”江禄海起身迎接。
“金嬷嬷,什么风把您的大驾吹来了。”江禄海拿出了十分的热情,仿佛在迎接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
金瑛虽然也把握着分寸,没有显露张狂之意,但是同时也习以为常一般,并没有对江禄海出乎意料的热情,有丝毫见外,反而很熟络地见礼后坐下,而且是坐在主位,与江禄海平起平坐,反倒是江禄海半坐在椅子上,显示尊重。
这一番见面的寒暄,让熟悉星月教礼仪规则的连蓉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并对在这里也能碰到金瑛很是吃惊,按照道理说金瑛虽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得宠嬷嬷,但是宫女和东厂毕竟是两个部门,彼此尊卑有序,身为苏州分部镇守太监,江禄海不该如此谦卑恭敬才对,但是如今没有答案,也只得继续看下去。
“嬷嬷一路辛苦,今日大驾光临蔽处,可是厂公他有何指示?”江禄海双手端起一杯茶敬向金瑛。
“倒不是厂公之事,是老身之事。”金瑛缓缓开口。
“就凭您的身份地位,与厂公的关系,您的事就是小人之事,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江禄海的态度让金瑛很满意,“我跟随石琇他们来到苏州,没想到石琇为人极为可恶,利用客栈无房赶走了老身,老身无法跟随他们找到公主,事关公主事大,还是烦请江公公派人进驻客栈,将其他人都赶走,也好方便老身一路跟随。”
“原来如此,”江禄海沉吟片刻。
“可是有难处?”见江禄海没有立刻答应,金瑛反问道。
“倒不是难处,”江禄海笑道,“虽然府衙那边没和咱家打招呼,但是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咱家想不知道也难,据咱家猜测,公主和丘世子现在人在苏州府。”
“哦?此事当真?”金瑛激动地站起身来。
“自然是有眉目的,”江禄海笑道,“程铁衣带着公主吃馄饨的功夫,就被世子爷带着苏州府褚大人给包围了,接走了公主不说,还把那个程铁衣给拿下了,现在想必那个程铁衣深陷苏州府地牢,究竟是生是死都不好说呢,嬷嬷大可放心。”
听到这些,金瑛才满意大笑起来,“原来如此,既然公主和世子爷都在苏州府,那老身也就赶过去,和公主汇合,以免夜长梦多。”
“小的派人送您过去吧,”江禄海招呼道,“来人,备下一辆马车,派大档头送金嬷嬷去府衙。”
听到此处的连蓉,万分吃惊。没想到公主和铁衣已经深陷苏州府,此事关系重大,要分开行事,要找到幻情迷香草,然后还要去苏州府,尽快救出铁衣和公主,那个丘桢,武功高超,金瑛又满肚子阴谋诡计,绝不是好对付的人。
就这样,三人纵着轻功在房顶腾挪纵越,一间一间探查,寻找着幻情迷香草的培育之所。
连蓉忍着全身骨骼的剧痛,终于在一间房内发现了幻情迷香草的影子,四下探查守卫,一个翻身倒挂在屋檐下的梁柱上,轻试窗纸,只见里面有两个守夜的小太监。她翻窗进入,随后窗子被身后风自行关闭。
“什么人?”小太监喝道。
两掌打向二人的颈部,小太监随声倒下。
连蓉拿出随身的布包,包起一株香草后将包裹系在背上。
“什么人!”屋内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守卫。
连蓉毕竟身中剧毒,内力不仅需要发力,更要时时刻刻抵御剧毒攻心,还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因此身手不似往日干脆利落。
守卫惊动的同时,也惊动了石秀才和如风。
二人听到这边有了动静,想来定是连蓉露了行迹,赶忙过来支援。
三人很快同东厂的属下们交起手来。石秀才一掌打飞一个东厂的属下,心下暗暗心惊,没想到东厂苏州分部的力量,和锦衣卫也有一较之力,虽然没有绝顶高手,但是现场怎么着也有两个一流高手,和众多二流身手的探子。
三人此刻已经被团团围住。
“怎么办?”如风持剑问道。
“蓉蓉,你觉得如何?”石秀才还是担心连蓉的情况。
“咬牙也要出去,不能陷在这里,还有其他事等我们做。”连蓉没有把话说明,几人深夜夜探,都是一袭黑衣,黑巾蒙面,生怕东厂的人知道他们同长风镖局是一伙的。
“几位深夜造访我东厂,是不是太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