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1 / 3)

相月白很识时务,当场认怂:“我没有乱跑师父,我担心你们也受伤了……”

谢听风白眼一翻,显然不吃她这一套。

“给我滚床上去,躺着!”

进屋后,谢听风还在不停絮叨:“还担心我们,担心我们你昨天就不会出现在城郊破庙那里!兔崽子我还没问你呢,不是让你在门派好好待着,你又跑出去干什么?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昨天要不是你老师认出来你了,你死那我们谁都不知道!还有你老师说你在国子监半夜翻墙出去也穿成那样是怎么回事?你不好好念书半夜往哪蹿?啊?我问你话呢相月白!”

清雅门内门弟子心照不宣的一件事:被师父喊大名了,说明这事儿就不是能糊弄过去的了。

但相月白此时没有功夫去惦记那么多了,她回过味来师父这一串唠叨是什么意思后,当场凝固了。

——她在国子监翻墙出去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紧身夜行衣,一枚铜钱能买三套。蒙面用的也是普通黑布。

可黑罗刹的装扮是颇上档次的,宽袖宽袍,袍角绣一圈银底暗纹,腰带挂着给水中月专门定制的刀鞘。为的就是能在里面套两层金丝软甲,绑满身暗器,外加多缝几个内兜塞毒药。

摔碎的那个银面具只是她在路边随手买来挡脸的而已。

她这两身,除了都是黑的,一件纯黑,一件黑得五彩斑斓——可属实没有什么一样的地方了。

那厢岑道想打断谢听风,已然是来不及。

相月白心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是黑罗刹?

岑道那厢也在心里叹气:师父,您尊口不能跑的慢点吗?

谢听风灌下一口茶,终于结束了他冗长的唠叨:“要不是看你还有伤,我非得打的你三天不能上房揭瓦!”

茶杯底轻轻磕在桌案上,谢听风突地发现,屋内一片死寂。

谢听风:“你不是很能叽叽喳喳?这会儿哑巴了?我还没问你呢,刚才你往跑什么?”

相月白:“没什么,我是真的担心你们……”

谢听风不听她糊弄,朝着四弟子一颔首:“小四,你说,她刚才是要干嘛?”

余白梅负手站在床边,不看师妹拼命使眼色,盯着脚下地砖一板一眼道:“确实没什么,小白问我您和岑祭酒伤势,我只是说了句岑祭酒的伤口似乎牵引了旧伤复发……性命……唉。”

说着,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她说完了这口大喘气,“好在没有大碍。”

相月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梗死在原地了:“……师姐你方才没说最后一句。”

余白梅诚恳道:“是你不肯听完就跑。”

相月白和她诚恳的师姐对视片刻,绝望地抬手捂住了眼。

*

既然是虞子德拼命要找的东西,那说不定楚瑞会知道些消息。

齐崧辞别了丞相,又往后殿去见楚帝。

描金屏风和青绿山水画沉默在阴影里,太医并不在后殿,只有薄如云烟的纱幔随风微动。

和泰殿内屏退左右宫人,只剩楚帝和爪牙首领何苏。

听完何苏的汇报,楚帝惊怒交加,咬牙抓起一个杯子就往何苏头上摔去。

上好的蓝釉瓷擦着何苏额角飞出去,碎了一地。

“废物!”

何苏一下也不敢动,俯首而拜。

“既然那个行刺的人身上没有爪牙的印记,那有什么办法是能查到他身份的?”

何苏摇头,低声道:“这种杀手都是死士,死了即灭口,不会叫人查到背后之人身上。”

楚帝沉思半晌,又道:“你说太子也在场?他怎会在那?”

何苏:“是,福叁负责将几路人引到一处,但不知为何殿下跟着一个女子一起跑了过去……”

楚帝听着越发离谱:“一个女子?查到身份了吗?”

何苏伏得更低:“福叁说她以为是虞相妹妹,后来才知认错人了……”

楚帝怒极拍桌,笔砚晃动,碟里盛的果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废物!去给朕查!太子昨夜究竟为何会出宫,还在那爆炸之地!”

何苏颤了一下,额头死死抵住地面:“福叁的脾性您是知道的,属下的权力管束不到她!今日之罪还望陛下饶爪牙一命!”

楚帝弯下腰,沉声缓慢道:“四部主事,办事不利,包括你和福叁,都给朕滚去领罚!滚!”

“谢主隆恩!”

这厢何苏连滚带爬走了没多久,楚瑞剧烈起伏的胸口还没平静下来,就听徐承又来报:“陛下,齐家主前来觐见。”

“齐崧?”听见这位前帝师的姓名,楚瑞缓了缓脸色,“叫他进来。”

齐崧一进殿门,就看到了满地碎片。

“陛下既然身体不适,还是不要轻易动怒为宜。”他慢声道。

楚瑞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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