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姹地莲的联盟信没等到,反倒等来了天山守备的使者。要求武威军出动兵马,任其调遣。
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妥帖周到。郭清晏有些不敢相信,这般容易接近天山县城。当即派于在春领兵一千,备齐辎重粮草,择日出发。
使者还以为武威军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打着武威郡王世子的名号,会怎样不可一世?到头来还不是最得用的一条狗?
使者离开武威军驻地后,郭清晏找来薛应:“回程路上解决了他们!”薛应了然一笑:“主上这脾气,还和当年一样。”
月上初弦,大地一片苍茫。远道而来的马队,扣开了武威军的大门。来人拿着傅元恺的信物,顺利进入武威军腹地。
傅元恺正忙着同吕中本一起整理文书,大战在即,人员调动频繁,没有人不忙。巡夜兵前来报事时,二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鱼上钩了。
傅元恺平复下情绪后道:“将来客请到议事厅后堂,好生招待。”说完同吕中本告别:“剩下的文书全都拜托吕总领了。”吕中本笑骂着,让他赶快滚!
傅元恺本想着,这姹地莲公主也是谨慎,竟然派心腹亲自前来。没曾想见到的,竟是姹地莲本人。“公主殿下怎会亲自前来?”
姹地莲客气道:“在下向往郭世子风采,夜不能寐,冒昧打扰,还请傅公见谅。”傅元恺拱手:“公主客气。”
这谋落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们世子可是女儿身,道听途说的仰慕,未免可笑。不过姹地莲这般焦急,亲自寻上门,难道是情况有变?想到这里,傅元恺试探道:“叶护大人身体如何了?世子分外挂心叶护身体,如有需要,我青鸾医局必全力以赴。”
姹地莲站起身:“小女代父谢过世子大恩。”傅元恺回礼:“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公主殿下先行休息,有要事明日再说。”
姹地莲歉意道:“傅公有所不知,家父病重,不可耽搁。如若世子不愿相见,在下这就离开。”
这么急?傅元恺安抚道:“公主请慢,在下这就奏请世子,还请公主稍后片刻。”姹地莲道谢:“劳烦傅公。”
郭清晏正在同耿义武聊天,一面考校郭震功课。郭清晏平日里太忙,只有晚上能抽出些时间,教导义弟。
傅元恺找上门时,郭清晏正催着郭鸩喝完羊乳赶快睡觉去。这孩子不愿喝羊乳,郭清晏吓他不喝羊乳长不高,将来提不动陌刀。
耿义武拍拍郭震肩膀:“确实结实多了,还是我们武威军的风水养人。”郭震憧憬且坚定道:“我一定会成为比耿叔和香儿姐姐还厉害的陌刀将!”
郭清晏给他打气:“阿姐相信你!”耿义武比郭清晏严厉多了:“好小子,有志气。但不能说大话,否者老子打断你的腿!”
郭震好奇:“二叔当年对香儿姐姐也是这般?”那可不一样。“你香儿姐姐打小聪明,当她师傅最省心了。”
三人听到姹地莲亲自前来,反应不一。
郭清晏道:“姹地莲图谋不小,不愧是摄政公主。她要是男子,谋落早没了乌力蛮的容身之地。”
耿义武猜测:“庞恩命不久矣,坐不住了。”
郭震小朋友更多的是新奇:“公主?”
耿义武不屑道:“叶护之女,抬举她,称她一声公主罢了!她算哪门子的公主。”
郭震转头问郭清晏:“香儿姐姐见过真正的公主吗?”
郭清晏还真见过:“大周的公主是最富贵夺目的牡丹,是奇珍异宝滋养出来的娇花,同样也离不开栽培的沃土。”
郭震刨根问底:“要是离开了呢?”
郭清晏想了一下:“藩镇叛乱时,皇帝带了主要家眷连夜出逃。被丢在长安的宗室贵女不计其数。她们大多成了刀下亡魂,与我们普通人无异。还有的公主被卷入政治旋涡,抄家流放,为了活下去,尊严全无。”
郭震失望:“怎会如此?”郭清晏扭他的脸:“所以呀,没有什么一生顺遂无忧。要学着在风浪中保全自己。”
郭震逃出魔爪,控诉道:“香儿姐姐不要揉阿震的脸,阿震是大孩子了!”
郭清晏继续上手,得意道:“等你打得过我再说吧!手下败将永远是小孩子!”
姹地莲是位秀美的姑娘,头上编着乌护人常见的辫子,用额饰点缀,平添几分神秘。身上穿的窄袖长袍,便于骑马,色彩明快,与额饰遥相呼应。
“姹地莲公主,久仰大名。”郭清晏打量姹地莲的同时,姹地莲也在打量郭清晏,并且露出满意之色:“都说世子殿下丰神俊逸,如临风玉树。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郭清晏抱拳:“公主客气了,清晏不过是普通人,全靠诸位抬爱。”姹地莲不觉得:“郭世子柔中带刚,不同于西境的粗狂不知收敛。谦和有度,赏心悦目。”
郭清晏心中不解,这位公主的态度有够微妙的。自己虽比一般女子高大威猛,可女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