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长大了,比小时候更加威武了。妈妈就知道,姑娘一定会回来了。妈妈总算盼到这一天了。”曹婶子抚摸郭清晏眉眼,珍爱非常。
刘婶子劝她:“当心哭坏了身子,我们是来帮忙的,可不是給三姑娘添堵的。”曹婶子抹掉眼泪:“能再见大姑娘一眼死而无憾,是喜事不能哭。”
郭清晏安顿好两位婶子,命郑揭云送上衣物吃食,被两位婶子接连拒绝。刘婶子道:“我们二人寸功为立,岂能白得东西,于理不合。”曹婶子道:“不缺这些,姑娘别忙了。”
郭清晏询问:“两位婶子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曹婶子叹气:“大都护阵亡的消息传来,我们两个正在伽乐。嘉良夷简直是疯了,见人就杀。我们两个侥幸逃脱,后来被尉迟氏收留,养蚕织布,勉强糊口。”
刘婶子补充:“时常往来的牵利商人带来消息,说是世子西归。我们两个一合计,无论真假我们也要去看一眼。索性路上顺当,并无太多危险。”
耿义武惊喜:“两位婶子会养蚕织布?”刘婶子道:“我们两个老妪,乱世中的浮萍。要是没些本事,岂能活到今日。”
曹婶子自豪道:“种棉纺布妈妈最在行了。有我们两个在,保准还姑娘一支无往不利的棉军。”
耿义武站起身:“那就多多谢两位婶子了。”刘婶子道:“耿参将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为了三姑娘,就是要了我们的老命都行。”
郭清晏关心:“涣那尉迟一族如今如何了?”曹婶子叹气:“每日养蚕缫丝,勉强有口饭吃。尉迟家主同意我们二人北上,想必也是盼着大姑娘救他们于水火。”
两位婶子是闲不住的人,休养几日,实在放心不下棉田,在玄女卫的保护之下出城去了。看那架势,秋收前是不打算回来了。
解决了心头大事,郭清晏将全部目光对准高昌。自打嘉良夷偏居菖蒲,高昌群龙无首,比嘉良夷在时还混乱几分。
北庭大军异动频繁,偏内部混乱,暂且无力南下。六月的草原,竟是一片祥和之景。
“香姐姐,听说城外来了野马群,阿震能去套野马吗?”郭清晏看都没看他:“想去便去吧,注意安全。”
郭震欣喜:“多谢香姐姐,香姐姐最好了!”郭清晏不放心:“凡是多听林竹的,多留个心眼。”郭震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香姐姐放心,弟弟这就去准备了。”
郭震离开后,施瑛悄无声息出现:“主上,城外发现处月死士踪迹。小公子此时出城……”郭清晏抬手:“无妨。”
意料之中,郭震一行十好几个院生踪迹全无。五日后,郭清晏接到手书,邀世子做客柳中。动作可到快。
耿义武不放心:“要不二哥随香儿一同前往。”郭清晏好笑:“柳中之行乃是绝密。二哥同我皆不在军中,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来主持大局?二哥放心,能否兵不血刃拿下高昌,全看此举。”
耿义武皱着眉:“行吧,万事小心。”郭清晏抱拳:“多谢二哥吉言。”随后又不忘叮嘱道:“二哥不用每日应卯,切莫做出反常之举。”
耿义武瞪眼:“当二哥是郭震那傻小子!”郭清晏被逗笑了:“二哥身经百战,自然非比寻常。”
刚入柳中地界,有人催马前来迎接:“朱邪鹏见过郭世子,世子别来无恙。”老子名鹏,儿子叫万里,好名字。
郭清晏抱拳:“都说朱邪大公子勇猛善战,一力主战,才有今日之局面。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朱邪鹏回礼:“当不得世子夸赞。世子才是人中龙凤,胆色超群。短短一年,西州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郭清晏问他:“舍弟在贵部做客,不知长高了没有?”朱邪鹏回答说:“世子放心,小公子吃得好、睡得香,是我族贵客。”
郭清晏打量四周:“柳中风调雨顺、土地肥沃,只长荒草,未免可惜了。”朱邪鹏遗憾道:“我处月部不善耕种,确实可惜。”
这是想在柳中附近游牧?还是想成为柳中的主人?
郭清晏佩服道:“大公子好手段,接连瞒过庭州监军与孤,在西州腹地穿行自如。”朱邪鹏一听这话,立马解释说:“世子明鉴,仆固凝无地接连征税。我处月实在没有活路了,这才出此下策。”
郭清晏不信:“世子大才,孤甘拜下风。”朱邪鹏跪在地上:“世子容禀,我处月虽接连倒戈,为世人所不齿,不过是想生存下去而已。我处月于西州繁衍百年,再不想受颠簸离乱之苦。”
明白了,安于西州,只求安稳,断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为大周戍边。
郭清晏示意他起来:“此次为大公子主导?”朱邪鹏不敢上马:“除了我处月,还有莫蛮、颉利、苏农、拔延、绰部参与其中。”
仆固凝无地这般不得人心?莫蛮、颉利为了自保,站在处月这边,庭州待不下去了。至于苏农、拔延、绰三部,皆属于铁勒十二姓。
乌护取代铁勒成为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