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大获全胜的谋落、莫蛮两部,处月和颉利则送了族中优秀子弟入共进书院。武威军势必会向外扩张,没什么比军功更加重要。
巡查史还未离高昌,都军府又发了新的政令,选五百精骑充原从。要知原从乃武威军根本,不说棉军只选原从军中选择,军中要职大多也是原从出身,就连新任蒲昌节度使,也是军功卓著的原从出身。
此人是耿义武捡回来的,武艺高强,不爱说话,除了姓名没再透露分毫。耿义武欣赏其武艺,一直带在身边。
围攻天山时立下大功,郭清晏觉得此人乃不可多得的将才,围剿蒲昌时同样派他前往。最终并未让郭世子失望,将蒲昌治理得很好。
“主上,此次蒲昌之行,属下发掘仆固多弥身上谜团众多,将蒲昌交给他,真的可信吗?”施瑛提出质疑。
郭清晏这洒脱许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仆固多弥并非铁石心肠,将来,或许有大用。”
施瑛明白:“主上怀疑仆固多弥同乌护牙帐关系匪浅?”
郭清晏只是猜测:“有最好,没有也好。将才难得,他又深知乌护习俗。藩兵交给他最合适不过。不用过多关注。”
揭云脚步有些急:“世子!”
郭清晏笑她:“什么事让孤的都尉乱了分寸?”
郑揭云道:“禀告世子,小公子在书院不知为何与同窗起了冲突,受伤了!”
郭清晏沉下脸:“去请张文鸾。”
西侧殿,郭鸩寝殿。
郭清晏坐在郭鸩床头,瞧着他肿起来的眼角和下巴,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郭鸩转过身,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行啦,出来吧,憋坏了!”
郭鸩委屈极了:“香姐姐笑我!”
郭清晏哄他:“肚子饿了吧?这里有热乎乎的羊肉毕罗,要不要尝尝?”
“不要!”声音虽闷,态度倒是坚决。
“外伤瞧着吓人,好在没伤到筋骨。要不要同香姐姐说说所为何事?我们家小鸟儿才不是胡乱发脾气的人。”
郭鸩还是不回头,缩成一团:“莫蛮院生比嘉良夷守军有分寸多了,给香姐姐添麻烦了。”
郭清晏是真的没想到:“莫蛮院生,我记得他们都快及冠了。课业院舍什么的,不与你们公用。”
郭鸩说:“马场、校场是共用的。”
郭清晏见问不出什么,只得使出杀手锏:“小鸟儿既然什么都不肯说,阿姐只能去问莫蛮院生,届时他们说出什么不利于小鸟儿的话,阿姐岂能在明面上偏私。小鸟儿你说呢?”
郭鸩一下子坐起身,面向郭清晏,眼睛都红了。
郭清晏关切道:“莫蛮人欺负你了?”
郭鸩摇头。郭清晏对郑揭云道:“宣朱邪万里。”
郭鸩赶忙拦住:“莫蛮院生出言不逊,阿鸩忍无可忍,这才出手教训他们的。”
郭清晏笑:“真是个小傻子。你是孤义弟,武威军谁能比你尊贵?教训、为难人的办法有千百种,为何要用最蠢的?比如说,克扣他们的餐食、毁坏他们的房间被褥、让他们打扫马圈。小孩子开玩笑,怎能当真呢!”
郭鸩醍醐灌顶,悔不当初。郭清晏分他一个羊肉毕罗:“现在能说说为何要以卵击石了吧?你身边的院生,年纪最大的朱邪万里不过十四,阿姐总要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鼻青脸肿,瞧着怪难看的。”
郭鸩低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郭清晏明白了:“是不是那几个莫蛮人言语轻佻,轻薄于我?说什么等他们当上王夫,武威军早晚是他们的天下?”
郭鸩握紧拳头:“可恨我年小体弱,否者……否者断了他们的孽|根,让他们生生世世讨好香姐姐。”
郭清晏真心实意:“多谢!”
郭鸩连瞬间红了:“香姐姐那里的话,应该的。”
郭清晏很是感激:“自打离开秋瓷,阿鸩是第一个全心全意维护我的人。所以,多谢。”
郭鸩奇怪:“香姐姐不生气吗?”
郭清晏不在意道:“那几个莫蛮青年我见过,白皙高挑,确实是合格的花架子。小鸟儿是没就见过,他们在孤近前有多谦卑,恨不得舔孤的脚底板。”
郭鸩被逗笑,郭清晏问他:“孤是色令智昏之辈吗?”
郭鸩赶忙摇头,郭清晏揉他的脑袋:“所以呀,何必扰人美梦?他们也只有做梦的本事。”
郭鸩挂心的是:“香姐姐总要为武威军延续子嗣,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郭清晏考虑片刻:“要么能甘居我之下,要么才情还不错留子去父,暂且没想好。怎么?阿鸩小小年纪,想为长姐选夫?”
郭鸩下定决心道:“阿鸩定会保护好香姐姐的!”
郭清晏接受一个孩子的好意:“香姐姐等着那天。”
郭清晏走出寝殿,郑揭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