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承雍美滋滋的扑到二母妃尉迟雪莲怀中,看都没看身后的亲娘一眼,欢天喜地的同二母妃一起回了莲华院。
自打郭承雍满月后,晚间一直由莲大莲二轮流照顾。周岁后,更是过起了莲生、莲华轮流住的日子。也不看看自己多重,非要大母妃、二母妃自抱他回去,真是不像话!
姹地莲和尉迟雪莲对郭承雍极尽宠爱、有求必应。不像郭清晏,总想着板正他的小性子。这鬼灵精的孩子,自然同大母妃二母妃更亲些。
送走了活力四射的儿子,郭清晏腾出时间,将鹰卫呈上来的线报全都重新翻看整理、仔细甄别。
乌护章怀磨刀霍霍,乌里雅苏台恐遭大劫。郭清晏回想这些年建造乌里雅苏台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心在滴血。经此一难,再想恢复,不知何时。章怀乌护之主的威风,算是耍够了。
将漠西密报整理好,郭清晏将目光投向陇右。渭州车轻絮大大出乎了郭清晏预料,此人竟懂兵事。卢尚婢麾下果真是能人辈出,不愧是嘉良夷第一讨击使。
如今在赤云干布和车轻絮的两方夹击下,阿豺节节败退。一外一内两员干将都想瓜分卢尚婢故地,不知鹿死谁手。
不过以阿豺睚眦必报的性格,定会釜底抽薪,满盘皆输!鹰卫暗桩在凤翔节度使衙门瞧见了阿豺的心腹。看来这位三公子真的要到长安过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去了。郭清晏静观其变,并不是很期待。
敦煌夏日没有高昌闷热,郭清晏依旧喜欢睡在地窖中,仿佛夺进土中,便能截断日光追踪,逃出生天。
冰盆半化不化,气温适宜。每过两个时辰,就会有侍女更换冰盆,以确保地窖始终处于适宜温度。
换冰时间,前来换冰的“侍女”瞧着业务十分不熟练,床上的郭清晏被细碎的嘈杂声惊扰,烦躁的翻了个身。
来人总算意识到错处,卸下兵器、脱掉鞋袜,地下世界恢复了些许宁静。换好冰盆,来人利落脱下外衣,向拔步床扑去!
郭清晏被扰了清梦,火上眉梢、咬牙切齿:“郭鸩,你找死!”
郭鸩抱着郭清晏在床上滚了两圈,含情脉脉:“香儿可有想我?”
郭清晏捏住他的鼻头:“想,想死了!”
郭鸩将人抱得更紧一些:“我也是。”
折腾了半天,郭清晏的气也消了,踢踢郭鸩:“渴了。”
郭鸩立马明白,下床倒水:“雪梨蜜水百喝不厌、甚是想念。”
郭清晏笑他:“晋昌君失踪的妙啊!”
郭鸩抢过郭清晏的雪梨蜜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本君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不过谋落阙什倒是耐心十足,令人大感意外。”
“能让卧阑叶如此器重,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军中能臣良将多些,我们一家也不用如此分离。庭州都将你给忘了。”
郭鸩表示:“香儿没忘了我便好。”
郭清晏捧起他的脸,在下巴上亲了一口:“孤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郭鸩夸张至极:“微臣谢我王恩典。”
郭清晏拍了拍他的脸颊:“孤知道了。”
郭鸩跃跃欲试:“良辰美景不可辜负,不如我们……?”
第二日一早,郭清晏神清气爽的净面穿衣,准备到兴德殿议事。郭鸩幽怨的躺在床上:“我呢?”
郭清晏坐回床边,欣赏道:“晋昌君剿匪失踪,孤金屋藏娇。等下送庭州过来陪你玩。”
郭鸩拉着郭清晏的手,恋恋不舍道:“香儿早些回来,我们一起用午膳。”
郭清晏拍拍他的脸颊:“小鸟儿想吃什么?”
郭鸩点菜:“骨汤鱼面,还有羊乳炖鹌鹑。凉州的一点儿都不正宗,尽是嘉良夷风味,古怪至极。”
郭清晏“心疼”道:“我们家小鸟儿真是可怜,回家定要好好补补。”
热爱在撷芳馆扑碟逗狗的郭承雍小朋友,如今更是辣手摧花。可怜一园子的名贵花草,扎根敦煌本就不易,如今更是零落成泥、惨不忍睹。
对儿子满心亏欠的郭鸩,帮起忙来,更是毫不手软。短短一上午时间,父子亲情恢复了一大半。也不知郭承雍是年少无知,还是没心没肺。
郭清晏仿佛被人用锤子砸了脑袋,控诉道:“王府就这么一处风雅地,本王还要留着待客!”
郭鸩将儿子抓回来,控制住他乱动的手脚,还能一心两用讨好一笑:“香儿最是风雅不过,哪里还需要外物衬托?”
郭清晏不吃这套:“你们一个两个,全都欠收拾!”
郭鸩凑上前来:“香儿生气了?”
郭清晏摇头否认:“没有!”
郭鸩立马对怀中儿子道:“你娘生气了。”
郭承雍这个小机灵鬼,先是对阿娘讨好一笑,而后自怀中拿出一朵被压扁的芍药:“花花……娘的。”这孩子脸上胖的,都快做不出表情了。只能从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