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君上,不好了。”
天气转暖,日光正好。沐浴在阳光下的郭鸩昏昏欲睡,难得浮生半日闲。
“君上别睡了,出大事了!”欧青羊急得满眼喷火,倒杯香梨饮让郭鸩醒醒神。
郭鸩自软塌上起身,懒洋洋道:“出了何事?这般不沉稳,丢我晋昌君府的颜面。”
“我的君上,都这个时候了,哪还有什么颜面不颜面!”
郭鸩见他真的着急,这才正经道:“出了何事?”
“素叶水城传言,王爷在长春宫养了个小白脸,整日出入长信殿,形影不离。”欧青羊可不是乱嚼舌根之人。消息经过再三确认,才到郭鸩面前。
郭鸩悠哉接过欧青羊递过来的第二杯香梨饮:“谁家小白脸这般不要命?”
欧青羊早就打听好了:“忠顺汗家的二王子,名叫舒吉尔,今年才十九岁,正是好时候,朝气蓬勃。”
“可有画像?”
欧青羊立马递上:“君上请看。”
郭鸩端详片刻,不解道:“此等姿色,敦煌遍地都是。说是小白脸,未免有些抬举他。”
欧青羊客观道:“确实有些普通。”话锋一转:“万一王爷喜欢呢!”
郭鸩点头:“王爷确实喜欢。送上门的傻小子,怎能不喜欢。”
欧青羊继续苦口婆心:“这女子一旦陷入情网,并无理智可言。王爷姿容无双,可能在容貌上并不挑剔。”
郭鸩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欧青羊:“你呀你,真是半分不了解王爷。也是,这天下也就本君能走到王爷心里。”
欧青羊不服:“还请王爷赐教。”
“西平五军于素叶水两岸演武,你就没看出些什么?”郭鸩引导道。
“震慑卡尔鲁克,让卧阑叶知难而退老实些。如此说来,王爷对那小白脸,岂不是真心的?”欧青羊信誓旦旦。
真真是鸡同鸭讲。以前怎么没发现,贴身录事的脑回路如此奇诡呢?该联想的地方不想,不该乱想的地方瞎想!
“王爷万事以都护府为先,别说为个男人,就算为了自己,也绝不会舍弃都护府利益。在你心中,王爷成什么人了!”
“那可不一定。明宗也早年励精图治、平定内乱、开创盛世,是位妥妥的明君。晚年又干了什么?父夺子妻、宠|幸奸|佞、任由藩镇做大,最终酿成大祸,险些断送大周江山。”欧青羊振振有词。
郭鸩一阵头痛,循循善诱道:“西平军军演,除了震慑卡尔鲁克,就没有其他目的?小小一个恒逻斯,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欧青羊反应片刻:“也是。忠顺汗是位俊杰,最是识时务。卡尔鲁克这些年紧跟在都护府后边,挑不出一丝错处。就算王爷想夺回恒逻斯,都寻不到发兵的理由。听说忠顺汗身边,只有长子、次子得用。若是兄弟阋墙,自然有机可乘。王爷这招,妙呀!”
还不算太笨。“西域不是只有一个卡尔鲁克,再仔细琢磨琢磨。西平军镇守西疆,鼎盛时疆域直抵黑衣大食。以王爷之雄心,怎会心甘情愿!”
欧青羊恍然大悟:“小的明白了,还是君上谋夺于千里之外!”
郭鸩最关心的是:“九阳观那边如何了?数量可对得上?孟则苏何时返回素叶水城?”
欧青羊压低声音:“君上放心,九阳观一切顺利。咱们西境干燥缺水,最适宜伏火|雷|霆保存运输。孟都尉已清点完毕,不日即将返程。”
郭鸩还是不放心:“棉军及其家属定要照顾妥当。棉院外出现的生面孔,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盯仔细了。该杀的杀,该当鱼饵的更要物尽其用。”
欧青羊保证:“君上放心,属下明白。”
郭鸩头痛:“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欧青羊拿出一多层木匣:“还请君上过目。”
木匣内一格格有序摆放着璀璨夺目的头面首饰。经过层层挑选设计,勉强入得了晋昌君法眼。
一层是各式发簪,梅兰竹菊、牡丹月季、梨花海棠。金玉为底,镶嵌各色宝石。昳丽婉约,各具特色。
第二层以耳饰为主。郭清晏爱牡丹,喜欢吃梨。耳坠多以瓜果为主题,名动活泼。耳挂则走神佛风,模仿敦煌佛雕,宝相庄严。
第三层是一条项链、一串佛珠。项链黄金打底,镶嵌莹白珍珠。最后一颗荔枝大小的红宝石点缀其中。美貌与重量并存。佛珠选用海蓝宝石为主料,粉色碧玺作配。长长一串,交叠在脖颈间。同样选用蓝宝石与红宝石作为点睛之笔。增添浓重色彩。
因出门在外,以轻便饰品为主。舍弃了更加庄重华贵的步摇、花冠。郭鸩勉强满意:“送到孟都尉处。”
欧青羊走后,郭鸩惬意写下一句话,绑在游隼腿上送走了。
游隼鹏程万里,三五日功夫,便将纸条送到。郭清晏在长安时,下苦功夫学来驯隼之法。又与坚昆数百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