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笑,拿起手上的圣旨,扔进了火盆,看着火焰渐渐吞噬了明黄色的布料,缓缓说道:“或许我是想让谢家那位女郎知晓,魏宴安并没有那般可怕。”
等商议完事,魏宣和魏思并肩走出议事堂时,魏宣拉住了正要走的魏思:“你说,主上真是为了这么个理由就要娶谢家娘子?”
魏思拉下魏宣握着他袖子的手,耸耸肩道:“我怎么能猜准主上的心思?但主上的心中只有大业,娶什么样的女人应该都差不多吧。”
夜幕低垂之时,王府大多数人都早已熟睡。无奈谢姮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披着衣裳来到了窗前。
今夜的月亮似乎格外地明亮,皎洁的月光洒在了她的身上,仿佛在无声地安抚着她。
谢姮便突然想起自己的名字也与这轮圆月很有缘份,如果她也能像嫦娥那样有一颗灵药,吃了便能飞到月宫之上,那该多好啊。
就这么一想,自己都觉得好笑,便是月宫仙子嫦娥,也定也不足为人道的烦恼呢。世间万物,只要有思想的生灵,或许都不能免俗吧。
当天微微露出鱼肚白时,谢姮便起了,唤秋鹭进来为她梳妆。等她去向外祖母请安时只带了冬堇一人,吩咐秋鹭留在院中收拾东西。
既然圣旨已经下来了,逃避是没有用处的,她打算尽早回建康去,还能多与父母相处一段时间。
她一到敬和堂,老夫人便搂着她心肝肉地叫着,直骂晋文帝乱点鸳鸯谱。“我昨儿是一宿没睡好,就想着你这件事。事情一出我就派人去兰若寺找了你外祖父,那老东西只说他现在把王家交给你大舅舅了,他不管事也管不了”,老夫人说着,气得胸口起伏,拍了拍桌子,茶水也随之震出了一点。
谢姮轻轻地拍着老夫人的背,眼里含着点泪光,她知道外祖母是真心疼她的。她径直跪了下去,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响头。老夫人连忙叫左右将她扶起来。
谢姮依偎着老夫人,轻声说道:“原是孙女不好,还要让外祖母如此操劳。阿宓今日便是来向外祖母辞行的,往后不能在您身边尽孝,还望外祖母多多保重。”
谢姮想着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来再见,便悲从中来。众人又是好一番劝解。
等到出门的时候,王春郦唤住了她,问道:“可决定何时走了?”谢姮迟疑片刻,答道:“尚未想好,不过左右就这两日吧。”
王春郦便挽住了她的手,同谢姮一同走着:“你好不容易来琅琊一趟,还没待几天就又要回去了,我和玉鸾还有兄长,便觉决定为你办一个送别宴,就在明日,你可一定要来。”
谢姮颇为感动,拉着王春郦的手好姐姐长好姐姐短地叫个不停,二人说笑着走远了。
王春郦刚到自己院中便被庾氏叫了过去:“母亲,唤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即使病情已然好转,庾氏的脸色依然苍白,她咳嗽了一声,才说道:“昨日那公公来宣旨的时候,还带来了一道皇后的口谕。言及她在宫中多年不见亲人,深感寂寞,特召你进宫陪她。”
庾皇后其实便是庾氏的堂姐,庾皇后生母去得早,她与继母所出的嫡妹也并不亲近。反而在闺中时,与庾氏更为交好。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拿不准当初的姐妹情还剩几分。
王春郦闻言,似远山般的秀眉微微一皱:“庾家那么多的表姐妹,娘娘不召,为何却偏偏是我?莫不是三殿下那里”
庾氏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柔顺的长发:“郦儿,你也不必害怕。皇后就算这样想,也得看我们王家的意思。她没有晋文帝那样大的权利,三殿下也不是镇南王,容不得谢家拒绝。”
庾氏又细细嘱咐了一番,便让王春郦回去收拾需要准备的东西,顺路和谢姮一同去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