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割禾,时不时从兜里掏出一两张钱,嘴角还挂着笑。
她觉得她姐似乎不太一样了,但再看,她姐又没变样。
她姐回她:“不晕,今儿六月初九吧?”
这问题她姐刚才问了,她又回一遍:“是呐。”
1988年7月22,农历六月初九,大暑。
宋盈君确定了这个日期,放下心来。
那她这辈子的悲剧还没发生,她没被父母安排跟个傻子睡一起,她妹没被拐子带走。
她十分清楚自己死过一回了,五十岁生日那天走的。
她回顾上辈子,年轻跑到江城辛苦打拼,终于在邻省一线城市江城站稳了脚根——
集团旗下的商务和度假酒店,餐厅分店开到了国外。
她名下不少房产,给父母弟弟也买了不少,都是市中心的大平层和近郊别墅。
亲戚们说借的首付钱一直没还她也不催,当送礼了,也都给安排进自己集团里工作,股份也占一点。
她还给家乡捐了不少钱修路建学校。
建设家乡她也出钱出力,看着现在这个穷乡僻壤卫家涌,一步步成了本省一线卫洲市。
宋盈君认为自己好事做尽,该有好报的,没想在五十岁那年确诊了癌症。
确诊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医生让马上住院。
她住院初期,经常到她病房陪她的只有妹妹宋子君,还有即使离婚了多年来还是不愿意跟她分开的卫疆。
哦,还有个别有用心借探她病实则为了见卫疆的“好朋友”郑飞燕,后来郑飞燕见来探她病这招没效果,又觉得她拖着卫疆不肯放手,跟她吵了一架说绝交,就没再出现过。
而所谓的父母弟弟,都说“忙”,没看她几次。
宋盈君终于看清了这些所谓家人,他们不可能比影视圈正当红的宋子君,还有管着大集团在谈跨国合作的卫疆更忙。
父母弟弟是这么说的——
她妈伍美梅:“她在啥地儿啊,江医大附属肿瘤医院!那可是治她那病最顶尖的专科医院,一晚大几千的特需病房住着,顶尖的医生会诊,护士护工守着,最好的药用着,床边一圈几百上千万的仪器供着,哪用得着咱们去看呐!”
她爸宋志国:“哪就那么娇气了!”
她弟宋家耀:“集团公司我不得看着啊?”
三次化疗后,最新的靴向药试了,所有医疗手段试了都不行,医生们无奈让宋盈君交代后事。
她把不动产和股份都给了妹妹宋子君,现金放进了她妹妹名下的慈善信托基金,集团托卫疆公司请的职业经理人打理。
她家人和弟弟之前抖机灵,以公司名义买了不少房产和车,她都让人收了回来。
所谓的家人终于“关心”起她来,多次来“探病”,好说歹说,就是为了让她遗产全改成弟弟宋家耀的名字。
她住院之后早把这家人的真面目看了个透,完全不理会他们。
最后那天,他们趁着卫疆和妹妹宋子君都不在,带着大舅二舅一家和律师,和一份“新的遗嘱”来逼她签字。
那天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的“亲人们”是怎么分工合作的——
几个表弟把门不让外边的医生护士进来。
大表弟和大舅按住她双腿。
所谓母亲捏她氧气管,父亲拿大拇指按她留置针口,两人破口大骂——
“卫疆穷的时候让你离你不离,他有钱让你复婚你不复婚!你脑子被狗吃了!”
“没我们当初逼你一把,你能来江城?你能这么有钱?!”
“让改你弟名字不改!硬要把家产给宋子君个给老男人睡穿了的表子!你肺长癌长脑子里去了!”
她的弟弟一手打开合同一手抓她另一只手去按印泥。
律师被吓得不轻,想报警但被她表姐和表姐的儿子抢了手机按在椅子上不能动。
宋盈君心凉了,人也凉了。
宋盈君带着强烈的窒息感走的,她刚背过气去,脑子里莫名多了把“种田系统”的电子音。
“种田系统”告诉她,她即将重生,“重生座标”是1988年7月22日。
据“系统”介绍,她重生后,只要劳动了种田了就能奖钱。
系统似乎怕她听不懂,还给她脑内放动画短视频,介绍操作和奖钱的方式——
一个小火柴人在地里割禾。
一大片田地被分成一个个小方阵,每个方阵的禾穗子头顶浮着纸币样的图标,边缘发着光。
火柴人每割完一个小方阵,发光的纸币图标就变成光点,飞向火柴人的裤兜里。
火柴人从裤兜里再掏出一张纸币。
然后对应的浇水,拨草,松土施肥等等,都有对应的光点飞向火柴人。
宋盈君没那么傻,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