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有何方法能将息壤取出来?”
除了吸元阵以外的。
有别的办法她就不用死了,没有的话……她来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是个死过一次的人,这样一想就不会觉得很难接受。
老人扬起的眉毛如同一对反过来的弯月,锋利带着弧度。在听到她的问话后在脸上顿住,然后缓缓落下。
老人将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一时无言。
她的心沉下去。
“其实我怀疑息壤在你身上这么长时间已经认了主,想要取出来……”老人抬头看她的脸色,又撇过脸去低声说:“若是主人身死,自然得再寻主,还有一个方法你知道的,是用吸元阵……”
老人说的缓慢,中间还不时停顿,就怕她又生气震怒,没想到徐听雾脸上竟然毫无波澜,听完只淡淡的点头。
“总之我必须要死是吧。”
她说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感情,听得老人心中麻溜溜的,觉得怪异。
徐听雾看他,说:“你不用做如此心虚的模样,我帮你们,是有我的用意,而且就算我不帮,你也不会真的放过我。”
不过是还没到真正急迫的时候。真到那时,她连说“不”的机会都不会有。
茫茫众生前,她的命又算什么。
老人被戳中心思,不敢再继续说,只是响起那年轻人的话,又想反驳两句。
其实也不止这一个办法的……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人,背着光而来。老人一看那姿态便只是谁。
连忙招手让他过来,面前这姑娘他快应付不了了。
祁黎自远处就看见殿中的人,不知为何心中紧张起来。他停在少女身边,轻声道:“我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了,不取息壤,你我都没事。”
像邀功一般,他抿着唇看少女的神情。她不愿看他,脸没对着他,但听到他的话还是微微皱眉,更像是不开心的模样。
祁黎问她:“怎么?”宽袖下的长簪被无意识的紧紧握住,簪尖对着掌心,他也感知不到痛。
他想,她不应该是开心吗?
徐听雾瞥他,然后轻扯着嘴角冷笑。
他莫不是以为自己应该感恩戴德的感激他吧?总之她笑不出来,也拿不出多余的表情来应对。
“办法真的可行?”老人咳了一下,转回话题来。
他瞧着这姑娘生气起来,真是难哄的很,年轻人面色都白了,他都不忍不下心细看。
祁黎转回身来:“我已问过扶桑,此事可行,不过还得问天道的意见,若他同意就可开始。”
老人沉思着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昨日还想了,其实有一办法,不用通过扶桑也能成。”
他看看两人的脸色,一人冷眼旁观,一人忍不住起了愁容。
“那就是——”如同吊人胃口一般,他拉长声音。
徐听雾并无耐心看他,想他爱说不说,总之她都做不了主。
祁黎倒是还在看着老人,只听老人似揶揄般:“你们两人若是双.修,便能不费吹毫之力将息壤之力渡给你啊!”
祁黎身躯一震,忍不住看向身边的人,耳边不知为何滚烫起来。
老人仍旧在说:“不过这一次恐怕不行,得多来几次……”
徐听雾脸色诡异起来,她幽幽盯着老人。
老人忍不住低了声音。
只听徐听雾低声道:“你就不怕我转身把息壤的力量给别人。”
就用他说的双.修的办法。
老人脸色青白变换,他还真怕,最终只咬咬牙没说话。
徐听雾冷笑,他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吧。
要她卖命,还要她卖身。
真是有病!
……
四周青草绿地,只有一颗古老树木,褐色树干坚硬粗壮,盘根错节,与蔓藤缠绕到一起的树枝互相攀着延伸,茂密到远望去如蘑菇形状。
徐听雾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结香。
那满树的黄色花瓣,耀眼夺目。
不过眼前树是不结花果的,只有无数片绿叶,每一片都散发着晶莹的光圈,透露着一股神性的气息。
这是神树扶桑。
“祁黎。”
从树后走出一人,身姿高挑,清瘦俊美,眉目温润。身穿如绿叶同色的衣袍,拖在青草地上,缓缓走去。
他先与祁黎颔首,又看向徐听雾身边若隐若现的老人。
“原来是农家第九代家主昔仲。”
老人点头说:“令狐昔仲。”
最终将目光定在中间的徐听雾身上,他眉眼带着笑,温和的说:“徐姑娘。”
徐听雾早已看呆,不为别的,只那一双眉眼,清澈的目光,看她时,让她忍不住想起一个人。
“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