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子失踪后我还是第一次过来这个房子,这里的一切陈设都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真子喜欢的音乐碟片都好好地放在架子上,底下的柜子里则是堆满了我平时会看的现世的小说,它们被真子分好了类别,整齐地放在柜子里。
我还记得真子在整理它们的时候一边吐槽着我的读书品味,一边轻柔地将它们整理放好,还有我做的木雕之类的小玩意儿,都被真子挂在了房间里可以挂的地方,我在书房坐了一夜,有的时候睹物思人并不是一种快乐的感受,我忍不住的将脸埋在双腿中,不明白为什么眼泪这种东西会那样轻易的流出。
仿佛是身体中不需要的水分一般。
以前的春江极少哭泣,现在的春江却会在情绪到了之后就要哭上一次。
真是可怜啊,春江。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准备回到十一番队进行今天的工作,只是今天似乎不太对劲,我从进入静灵庭开始就察觉到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甚至在十一番队门口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开始议论前些天的队长失踪案件。
我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这样大规模的讨论和之前很多队员只能私下讨论的谣言不同,我随便抓了一个队员问话,那个队员却只告诉我说,中央四六十室发布了通告,宣告原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以及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叛逃,并且平子真子、猿柿日世里、矢胴丸莉莎、有昭田钵玄、六车拳西、爱川罗武、久南白、凤桥楼十郎八人因违反禁令而畏罪潜逃。
通告中并没有说出他们具体的罪行,可是这样模糊的说法却与之前的谣言有所对应。这也证实了东仙要的话,他们没有死,他们只是从静灵庭叛逃了。
我记得东仙要当时只对我说了一句“他们是被陷害的。”他知道的要比我多一些,可是他却不愿意对我说,我神情平静地走进训练室,路上碰到冶原的时候,他似乎是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我什么也听不进去,这一天我都觉得浑浑噩噩,就连他们所守护的静灵庭都对他们进行了罪行的宣告。
我又去找了东仙要。
在四番队队员的治疗下,他比之前好上了不少,对我的到来也并不意外,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他说了这则通告,他的申请也是不加掩饰的惊讶与痛苦,我扯了下嘴角,想轻松一些的笑出来,不过没有成功。
“就接着上次的话继续说吧,你说他们是被陷害的,你这样说的理由是什么?”
他依旧沉默,仿佛那是什么说不得的话一样,我的情绪并不像我表现出来的那样平淡,我能够感觉到那根紧绷的弦快要断掉,我想要压抑,可是却已经无力控制,我猛地冲到他的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领冲他吼道:“你为什么不向总队长说出那句话?!为什么告诉其他人他是被陷害的?!”
我知道自己失控了,我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我在那一瞬间开始反思自己也变得这样不讲道理,可是在下一秒,我听见了东仙要同样痛苦的话。
“我想要欺骗自己,可是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队长说这次的试验品不够好之类的话!”
东仙要那双空洞的眸子里面也蕴含着泪水,可我只觉得很好笑,我以为东仙要会说出来什么有用的话,最后却是这种否定了之前所有的话,我放开了手,他便跌落在床上,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能够让队长级别的人都落入下风,名誉不保,让你这种小角色听到什么有歧义的话不也是轻而易举。”我冷冷地看着他,“倒不如说,东仙三席你能够活下来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也许你就是那个装作受害者的幕后黑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