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一年的相处对我们死神来说都不算多长的时间,我们不像人类,甚至不到百年的寿命,十年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十分长的时间,可是这段时间相处的感情与记忆对我们来说却同样珍贵。
在护庭十三番队的时候,我和四季虽然各有各的忙,但我们还是会像在真央时的那样,有空的时候会一起去流魂街玩,有时会去找个地方比试,有时也只是单纯地去探索从前未到过的那些地方。
真子不会跟着我们,他空闲的时候会在那座流魂街的房子中听着音乐,看看从现世带回的报纸,有时候也会看一下我随手放在桌子上的现世小说,然后在看完之后与我吐槽他觉得不可理喻的剧情。
这一切好像都被平移到了这里,没有什么改动,真子也不说过去的事情,而我也忘记追问他们会来到现世的来龙去脉。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没有和真子一起,在和他道别之后,我回到了我暂住的房子,说是这样说,这其实也只是这一带没有人居住的空房子,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休息的场所。
紫色的地狱蝶栖息在破妄的刀柄上,我站在阳台看着头顶的月光,夜已经深了,即便在这样繁华的城市中,城市依旧是安静的,我没有什么睡意,便就这样呆到了天亮。
一夜安静,既没有虚的反应出现,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我再次拿起破妄,地狱蝶也主动藏进了我的衣服中,准备好之后,我去了四季——或者现在应该叫她阿丝卡——昨夜给我的地址。
她的家也在城市边缘的地带,清晨的时候路上也没有什么人,我从房顶跳下来,落在她给我的地址的门前。
这是一家与人偶有关的房,透过展示的玻璃,我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放着的精美的人偶,数量很多,可每一个看上去都十分用心。
门还没有开,我想应该是我来的时间有点早,太阳都还没有升起,我觉得直接去打扰阿丝卡可能不是一件有礼貌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往上看去,试图寻找可以跳上去的窗户。
大约是我的意图太过明显,有远远走过准备离开的行人又折返回来,语重心长地对我劝告:“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会是想要跳进这座房子里面吧?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你知道这是谁的家吗?!”
男人长着一张不容易被第一眼注意到的脸,但脸上的表情丰富,我点了点头,好脾气地回应:“我知道是谁的家。”
“那你还敢这么做?!”行人震惊:“这可是人偶师阿丝卡的家,她最讨厌有人不经过她的同意进入她的家里了,不少人不信邪,都被她整的死去活来,而且她心思恶毒,手段残忍,据说她的人偶里面有不少都是用了人类的皮肤和骨头做的,我奉劝你最好不要随便闯入她的家里面!”
他看上去像个热心肠的路人,对我善意劝导着,好似认定我和他们一样,与阿丝卡没有什么亲近的关系,我不确定我现在在他的记忆里面是什么样的角色,我只知道他并非幻象,我朝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但是我不打算听从他的劝告。
这个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才开口发问:“你不是很怕阿丝卡吗?为什么又敢在阿丝卡的家门口说这些话?”
我觉得这应该代表阿丝卡并不如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恶毒吧,所以他们只是害怕,却不至于吓破了胆。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别不识好歹!”男人答不上来,就开始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跟我还是低位席官是,每次十一番队中的那些嚣张的新队员要来挑战我一样,我明确告诉他们我其实是武力值不算低的席官,但是他们依旧心高气傲、不管不顾地向我宣战。
这个男人没有给我的答案,有人替他说了出来,头顶的窗户被打开,茶色长发的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长发披散着,像是上好的绸缎。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伤害过这些人的性命吧。”她语气散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