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失败,但好歹可以留她指路。
松间阁处处掣肘,不若顺路同信天翁会面一番,这般想着,银灰色的眸色冷静下来,渡上猎杀时分寒凉的光泽。
“敢问姑娘芳名?”他问。
“月……”她一噎,及时打住,身后可是自己尚未退成婚约的未婚夫!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告诉他真实身份。
“越想越生气!”她灵活地一转话峰,暗自拍拍胸脯,得亏她汉语学的好!就这急中生智的本事,不得靠坚实的汉语基础来支撑?
往后谁再说她汉语不好,她就跟谁急!
乌乌,感谢阿兄教她的成语接龙,她好感动……
陆时蕴屏息凝神,正专注听她讲话,谁知她答非所问,话说到一半,又开始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摇头摆尾的模样,显得骄傲又自豪。
这……是怎么了?
不会真让他遇上个傻子吧?
月寻及时接上思路,“生气,嗯嗯!你怎么能先问姑娘姓名?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他扯扯唇角,笑意冰凉,不动声色地抚着护腕,垂眸掩盖眸底杀意。
“我名,陆清让。”
清风明月,廉泉让水。
正是他的表字。
月寻点点小脑袋,杏眸里尽是认真神色,“让你哭的让?”
陆时蕴嘴角一抽,眸底杀意被撞得一干二净,他想说什么,却无力反驳,因为还真就是让你哭的让……
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倒是扰得月寻有些困扰,抬手摸摸下巴,小声嘟囔着自己的疑惑:“难不成是让你笑的让?”
若不是心里清楚她多傻,陆时蕴都快意味她是故意找茬气他的了。
因而只说:“你的汉语,真的很好。”
月寻听到他的褒奖,开心地咧嘴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月牙儿一般,嫣然又爽朗,“真的嘛!!”
陆时蕴也跟着皮笑肉不笑:“嗯,我很感动。”
“陆……清让?”她低声念了遍她的名字,音节在唇齿间缱绻,似温柔的呢喃。
抬起杏眸,审视的睇了他一眼,微微蹙起秀眉,叉腰,停下脚步:“骗人的吧,这肯定是假名字!”
他也跟着驻足,银眸饶有兴致地看向她:“那我应该叫什么?”
嘶——中原的太子叫什么来着?
反正姓云,不姓陆。
想想也是,太子微服私访,又怎会用真名?
托阿兄拿到的太子画像不日便会送到她手上,届时靠画像也辨得清眼前人的身份。
月寻不再纠结,仍旧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轻咳一声:“没事,我诈你一下,仅此而已。”
“你呢?”陆时蕴捡起那个问题。
月寻想起药王谷那棵参天的梧桐木,咬咬唇瓣:“我叫小梧。”
温凉的眼注视着他,并没有戳穿她那脆弱的假话,冷清应了一声:“嗯。”
月寻乘胜追击,吓唬他道:“你看,我们之间有姻缘蛊,在我们这就算苍山洱海见证的伴侣,一辈子都不能分开。”
陆时蕴未言语,只睨了她一眼,示意继续。
月寻煞有介事地凑近他,杏眸溜圆,悄悄密谋:“万一我以后赖上你,那可是甩都甩不掉,单凭我一只小蛊虫,就能把你关进小竹屋里做一百年的压寨夫君!”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机密事情,不过是拉着他吹牛皮。
陆时蕴哼哈敷衍一声,不想她还没说完,按着他的后背继续密谋,一脸正色:“不如先按照你们汉家的礼节,给我写个退婚书,也算保全自己的纯洁,免得你为这点小事就拉着我去跳崖。”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但总感觉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陆时蕴道:“你考虑得好生周全。”
月寻点头如捣蒜:“自然,这毕竟也是我的终身大事。”
他故意激她:“既是南境的姻缘蛊,南境的风俗,就不必在意中原那一套,只要我不声张,旁人自然不会知晓。”
“那怎么行呀?”退婚书对她来说很是重要,月寻攥住他的衣袖,“毕竟……哎呀,乌乌——不行!你不写,我不放心,万一你突然看上我,我拿着退婚书,也算有个护身符不是?”
陆时蕴着实被逗笑了,难得翘了翘嘴角,声音清凌凌:“我看上你?”
月寻以为陆时蕴看扁她,偏生关乎她的魅力,惹得小姑娘红了脸颊,杏眸炯炯,表情渐渐凶恶起来,咬牙切齿道:“怎么啦?我担心一下,不可以?”
陆时蕴仍持笑意,半真半假回她道:“我若看上你,自然就不用解蛊了。”
“哎呀好痛,你别说那俩字!”月寻捂着脖子,被母蛊刺得泪花闪闪。
她还没懂,“那我们现在不是要解……嘶——不是要那个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