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花辞没忍住,反唇相讥:“谁跟你是朋友。”
“啊?”江浸月没想到花辞竟然在纠结这个问题。
过去这么久,黄花菜都凉了。
“我们都交换名字了,这不是朋友是什么?”江浸月笑着说。
花辞不满道:“谁说知道彼此名字了就是朋友了?”
江浸月:“那你跟我握手又算什么?”
又没碰到,花辞心道。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跑神了一瞬,花辞错过最佳辩论时间,但还是不死心,想挣回点面子。
“我……”
花辞猛然睁大了双眼。
“你要干什么?”
江浸月不回答,只是又抬了抬手里的东西,示意他接住。
犹豫片刻,雪白的猫团子就这样被花辞接到怀里。
江浸月贴心介绍,“她叫皎皎,是个女孩子。”
花辞手足无措,不怎么会抱,怕把皎皎弄掉下去,让她主人不满意。
可那白猫好像很放心他,自己挪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手臂上,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花辞垂眼,求救般看着这个盘腿坐着的姑娘。
皎皎好像不满意他的走神,又叫了一声唤回他的注意力。
“你可以摸摸她,她很喜欢摸肚子。”
花辞不敢,只僵硬地和怀里的猫对视。
不得不说,她很漂亮。
有一双鸳鸯碧眼,一黄一蓝,像上品的琥珀和纯净湖泊般的琉璃。
长而柔顺的毛发软的不可思议,流动在他指间,蹭得花辞手心有些痒。
皎皎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竟然让花辞觉得脸有些痒。
他想起白府那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养了一只相似的白猫,不过是短毛,也不是鸳鸯眼,远远不及怀中的小猫漂亮。
皎皎脖子上缠着和她主人衣服颜色相同的饰品,是上等布料缝制的布花,栩栩如生。
花辞从未见过这种花,即使在京城皇宫的御花园。
花辞想到在御花园中听到的对话,思绪渐渐远去,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直到手腕被抓住。
花辞猛地回神,坐在地上的江浸月似乎很疑惑,帷帽的白纱倾斜,末端轻扫着用深紫色丝线绣的鸢尾花。
花辞听见她笑着问:“她很漂亮,对吧?”
花辞犹豫地点头。
“很乖,对吧?”
花辞点头。
“你很喜欢,对不对?”
花辞犹豫,谈不上喜欢吧……
还是点头。
“所以——”
江浸月说话很慢,抑扬顿挫间盛满了笑意,说话间带有些许撒娇意味的语气词会被她拖得更长,像是掰成两块的糯米糕中间牵连的黏丝。
花辞忽然闻到了阴谋的气味。
“阿杳也不过是一只比较大的猫猫啦,这样想你会不会就不害怕啦?”
花辞:“……”
花辞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可他却在女孩提问时,想象到白纱下的眼睛,明亮中带着期盼。
可无论如何,花辞无法理解这样的类比。
尤其是一只传统意义上的小猫,和一只随时能让自己一命呜呼的黑豹。
花辞没能立刻回答,怀间的皎皎从挣脱,跳到坐着的人怀里。
江浸月稳稳接住她,然后一人一猫齐齐抬头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日照的金光撒在她俩身上,给白纱和白毛洒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皎皎颈间层层叠叠的浅紫色花和江浸月锁骨间的鸢尾呼应。
许是这天的柔光融化了视线,或者是栩栩如生的花开在岩石上能迷惑人的思绪,又或者是花辞实在惊叹于一人一猫的生态动作如此同步。
他竟然听见自己笑出了声,然后对这匪夷所思的类比给出了自己的肯定,“对,她们都很可爱。”
得到夸奖,皎皎直接跳向花辞,花辞下意识接住。
小猫表达爱意的方式很直接,皎皎的舌尖舔舐着花辞的脸颊。
花辞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不适中带着新奇,还有一丝明显的痒,但好像又不止手心。
直到他听见一声惊呼。
“你被隐虫咬了。”
江浸月慌乱起身,不能行动的左腿让她的行动很不方便。
盖腿上的披风重新系在脖间,把盘着的左腿摆直,右腿发力。
站稳后冲山坡下喊阿杳的名字。
阿杳以很快的速度冲上山坡,花辞刚刚消失不久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他努力控制情绪,在阿杳即将停在自己身边时微微侧身,给她留出位置。
江浸月利落地跳上阿杳,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