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间默认是照顾与被照顾的关系。
江浸月更希望自己和花辞是平等的,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朋友是江浸月在人际交往中一直期待却空缺很久的身份,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朋友”让江浸月倍感珍惜。
她主动示好,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珍视的东西迫不及待地向花辞献出,希望尽快拉进两个人的距离。
但因为太缺乏经验,长久的备受宠爱又让她不会下意识换位思考,只管自己献宝,不管对方接不接受。
她太焦急,因而显得笨拙而强势。
好在花辞没有过多纠结为什么单独把阿然拎出来,而把她自己排除在外,只是点了点头,并在心里表示:我一点也不想认一只猛兽当亲人,哪怕是表出十代的妹妹也不想。
但他没胆量说出口,两只猛兽的斗争还在继续,低沉的兽叫虽然不是冲着任何人,也足够让人闻风丧胆。
江浸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放下皎皎,蹦过去准备劝架。
阿杳和人接触的时间很久,养成很多自己的小脾气。
就像这种时候,就算打够了,也需要江浸月去劝架,给她铺台阶。
江浸月用严肃的语气指责阿然一番,又用商量的语气请求阿杳放她女儿一马。
阿杳看一眼江浸月,好像是在思考她的建议。
过了须臾,阿杳撤走利爪,阿然顺势爬起。
这在不懂他们“游戏”规则的花辞眼里,就看成了另一种意思,或许是警示,或许是立威。
总之花辞此时又提醒自己: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激怒这位大小姐。
两只猎云豹并排走来,气势汹汹,威风凛凛。
花辞无意识挺直腰板,仔细描摹阿然的样子。
流畅的身形,犀利的眼神。
小而圆的头,长而有力的腿,浑身都是蓬勃的肌肉,无不充满速度与力量。
不愧是阿杳的女儿,两人……
不,两豹的动作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阿然体型稍小,和他一般高。
阿杳的毛发是纯粹的黑色,没有一根杂毛。
阿然的皮毛则是蓝黑色,像是黑夜降临前天空中深沉的暮蓝。
江浸月跟在她俩身后一只腿蹦着过来,顺手摸了摸阿杳的尾巴,看到花辞盯着两只豹愣着,以为他很喜欢,“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花辞极慢地点头。
“可以摸一摸。阿然,来打个招呼。”
阿然主动跑到花辞身旁,垂下头。
又听到了久违的嗅气声,花辞感动到无以复加。
虽然她们都很听话,花辞也已经不像起初那样害怕这些大猫了,但还是心有忌惮。
克服恐惧的最好方式就是直面恐惧。
见阿然如此主动,花辞深吸一口气,抬手。
迅速收回。
后知后觉地感叹:嚯,毛还挺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