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没有问花辞对游戏的看法,只是让他别担心。
她压根没有邀请的打算,毕竟对一个初见的人来说,这样的游戏邀约实在是过于疯狂。
没有人愿意把性命交到一个陌生的人手上,不可能有人容许不可重来的生命交代在这么一个荒谬的游戏里。
当江浸月听到花辞说“我也玩”时,她着实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花辞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抬眼,目光里有着不可撼动的坚定,“我也要玩。”
花辞愿意加入这场游戏,他想作为参与者,而非旁观者,亦或是道具。
这是一场美丽而危险的游戏。
跳崖,或是“交友”。
即使结局十分不明朗,他也十分不看好自己。
但花辞能够坦然接受任何结果。
这是他主动加入的第一场棋局。
他有预感,这也是他加入的唯一一场。
“别开玩笑啦。”江浸月慢悠悠地说。
“我没开玩笑。”花辞找准白纱下的位置,直视她的眼睛。
“你看着我玩就好了,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合适,感觉像在耍你。”江浸月不占理,说得底气不足。
“你也知道不合适。”花辞有些无言以对,一直坚持,“反正我就要玩。”
江浸月有些后悔夸下海口,挠头,“其实还挺危险的……你跟阿杳也没配合过。就……你还是先看看吧。”
江浸月觉得花辞看过之后保证后悔,任花辞怎么说也坚定不移,坚决不同意带他玩。
花辞赌气,扭过头不再看她。
两人一路无言。
花辞观日的这处断崖海拔极高,宽约十丈。
向下看去,山岚雾霭遮挡视线,只能隐约看到崖底繁花似锦,流水潺潺。
这处山崖形态奇特,在空中看呈“凹”字,中间高,两侧底且对称。
阿杳站在凸出面右侧,比此处低了十丈有余。
花辞心中隐隐猜测所谓的“跳崖”游戏如何进行。
江浸月和阿然停下,看着花辞,开口仍是刚才的话题,“你看我玩一下就好了,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带你玩的。”
花辞无言,面无表情地盯了江浸月许久。
江浸月心虚到不行,正欲狡辩,花辞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那我以后有机会玩吗?”
江浸月谨记教训,“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
“行吧。”
花辞忽然很好说话,江浸月松了口气,抬声询问底处的阿杳,“阿杳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吱一声。”
花辞:“……?”
怎么吱?
然后花辞听到了一声长而轻的声响。
首先,不止一声。
其次,不是阿杳发出来的。
他浅浅思考了一下,有点像磨石头的声音。
江浸月贴心为他答疑解惑,这是阿杳用利爪划过石头发出的声音。
花辞:“……”
好的,很合理。
好的,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
江浸月得到反馈,转头看向花辞,还没开口。
花辞:“吱。”
江浸月:“……?”
然后她一点不给面子地笑得很大声。
“哈哈哈哈你怎么还抢答啊。”江浸月越发满意这个新朋友,“我只是想让你往旁边站一点,你有点挡路了。”
她指了一个位置,提议道:“那个地方看的效果会好一点。”
花辞绷着脸,走到江浸月指的那个角落,正好能看到阿杳。
阿杳抬头和他对视,这时花辞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恐惧好像消减了不少。
正想着,忽然觉得脚一沉。
花辞低头,皎皎坐在他脚背上,优雅舔手。
花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