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证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半。
北海市刑警队会议室里,所有警员聚在一起,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一号死者楚默,女,北海人,25岁,金店店员。1月23日下午七点半,被前来探望女儿的张某发现死于家中。”
“发现尸体时,脖子上淤青严重,但周围并无任何打斗过的痕迹,死亡时间大约是在1月23日凌晨五点左右。”
“二号死者王琳,女,东明人,23岁,北海大学的学生,3月9日中午十二时,发现死于学校附近的树林里,死亡原因为上吊窒息。死亡前一晚,下过雨,但周身除死者外并无脚印。”
“三号死者唐爽,女,北海人,26岁,营业厅前台,5月23日上午九点左右,被邻居发现死于家中,与楚默一样,脖子淤青严重,周围并无任何打斗的痕迹,死亡时间与楚默基本一致。”
听完姜南汇报完两个案件后,整个报告厅气氛低靡到可怕。
会议室最头上的椅子冷不丁转了半圈,露出挡在黑影里的江霭琛。
他的眸子黝黑,带了些看不出任何波澜的深邃,他平视着扫了眼四周:“有什么想法?”
迎接他的是一阵沉默。
半响,刚汇报完案情的姜南没忍住,自顾自说了句:“江队,说实话,调查了一整天,我真没觉得这三个案件有任何联系,一丁点并案的条件都没有。”
一旁的警员杜岚也附和了句:“就是啊,江队,虽然都是自缢死亡,但是这也不能证明是同一个凶手杀的啊。”
江霭琛笔尖在桌子上撞了几下,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半响,他才开口,他没有在继续纠结并案的问题,反而问:“唐爽那边有什么发现?”
一旁的孟岐让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纸质报告,严谨地回答:“经过我们法医部的检查,死者颈部有明显的深紫色索沟,位于甲状软骨和舌骨之间,由中间受力点最低点向左右两侧斜上方倾斜,索沟最低点深度为最深,提空处索沟消失,符合自缢的基本条件。”
“并且我们并未在死者胃部等消化器官内发现任何药物痕迹,脏器、皮肤等器官均无损伤,排除其他死亡的可能性。”
“可是让我们法医部奇怪的是,死者生前并无任何反抗过的痕迹,也没有挣扎,这极度不符合正常的自缢行为。”
坐在孟岐让旁边的,唐舰越好奇:“正常的自缢行为应该是什么样的?”
孟岐让也是耐心,她解释:“正常来说,一个人在极度窒息的情况下,身体会生理性的挣扎,这属于生物体的求生本能。就算一个求死意志再强的人,濒临痛苦时,身体也会不受控制的做出一定的反应。”
“就比如,人在被勒得不舒服的时候,会疯狂的扭动身体,来缓解单一索沟造成的不适感。这个时候,勒住脖子的绳子会在脖子上上下蹿动,从而形成细微的错位。但是这种挣扎的时间很短,且力度不会很大,所以这种痕迹留下的痕迹会比索沟浅很多。”
“如果求生意志强烈,濒临死亡的人还会试图用双手撑开勒绳,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唐舰越:“可是这样双手手心应该会留下绳子摩擦的痕迹。”
“对,这也是我们感觉到奇怪的地方。不管是手上的勒痕,还是脖子上的索沟的错位,唐爽身上都没有,”孟岐让努力想了一下措辞,她说,“她就像是在极度享受地接受死亡。”
享受死亡?
在场的刑警们,有几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心里变态吗?”不知哪个角落,一个刑警喊了一句。
孟岐让看向江霭琛,继续说:“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是死者自杀的欲望很强烈,在身体做出应该有的反应的时候,她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当然这种情况基本没可能。尤其,从该死者的生活痕迹来看,想要自杀的欲望并没有很强烈,又或者可以说她压根没有想要自杀的欲望。”
江霭琛沉默许久:“万一她身体残存着某种药物,给予她的快感远超身体上的其他疼痛呢。胃里残留检查了吗?”
孟岐让像是很同意江霭琛的话,她说:“检查了,死者的胃里除了适量安眠药,没有其他药物存在过的痕迹。”
唐舰越:“有没有可能死者很迷恋濒临死亡这种感觉?平时也经常体验,所以才不反抗?”
孟岐让说:“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如果长时间训练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身体习惯这种疼痛的感觉,确实也可以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不知何时走到自己位置上的姜南,说:“但是在走访询问的过程中,我们并没有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死者有这种特殊癖好。”
一句话,案件再次走入死局。
坐在会议室最头上的江霭琛继续问:“死者的人际关系调查的怎么样了?”
姜南:“死者为人和善,但是喜欢独来独往。几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