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星河无恙醒来,函谷八友及众青衣弟子欢声雷动,石清露更是喜极而泣。苏星河虽全心驱毒,但外界的动静仍可知晓,他先向阿紫长揖为礼,谢道:“姑娘两度援手,力挽狂澜,于我逍遥派实有重恩,苏某日后定有答报。”阿紫敛襟道:“前辈言重了,阿紫不敢居功,此次全赖虚竹小师父慈悲为怀,仗义救人。”
苏星河转身向虚竹拜倒道:“多谢掌门人!”身后众弟子也跪了一地,虚竹手足无措,惶恐不胜,也跪道:“各位请起,不••••不要叫我掌门,我如何当得起啊!”
苏星河忙拉他起来,道:“掌门人,我们一边说话。”说着将虚竹带到一边,细细说来,阿紫见虚竹时而满面惶急,时而目定口呆,时而切齿痛恨,但一直摇着头,意甚坚决。
一旁的段延庆、鸠摩智等见此间已无他事,逍遥派众人都簇拥着虚竹说话,纷纷都走了,慧字六僧也抬着玄难的尸身而去。
慕容复走来向阿紫道别:“阿紫姑娘,此间事已毕,强留也无益,我们也要走了,姑娘呢?”阿紫想了想,道:“我想先回客栈休息几天,再做打算。”慕容复道:“既如此,那我们不妨同行,姑娘意下如何?”
阿紫尚未开口,段誉已兴高采烈的抢先道:“不错,不错,大家同行,互相也好有个照应。”慕容一众压根没人理他,如同没听到一般。
朱、古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真丢脸。”阿紫沉吟一会,嫣然巧笑道:“好,就听哥哥的。”
一众迤逦出山,先至阿紫原先落脚的客栈安顿下来。之后慕容复点了一桌山蔬野味,请阿紫等人一齐用饭。众人还没吃几口,又一人走进客栈,喊道:“店家,来两碗素面。”
段誉好奇一看,道:“咦?这不是虚竹小师父吗?”众人一望,果然是那位误打误撞解开棋局,糊里糊涂当上掌门的小和尚虚竹。
慕容复心中一动,开口招呼道:“虚竹师父,请过来坐罢。”虚竹走过来,啊一声道:“段姑娘,慕容公子,段公子,你们都在啊?”慕容复道:“是,小师父也坐下一起吃罢。”虚竹摆手道:“啊,不了,我已点了素面,在一边吃着就可。”
慕容复道:“大家也是有缘,何必如此客气?”说着,吸一口气,将内力运到双臂之上,便去拉虚竹,满拟必扯他一个踉跄。却听得呼的一声,慕容复的身子向后一倒,正好重重的撞上了自己的椅子。若不是及时使出‘斗转星移’,几乎当场出丑,那椅子却‘喀嚓’一声,碎裂开来。
这一下人人都瞧得清楚,自是都大吃一惊。众人在谷中曾见过虚竹出手,知他内力浑厚,但决计想不到他内力修为竟已到了这等地步,单藉反击之力,便将慕容复如此恁空摔出。
邓百川面色冰冷,拱手道:“佩服,佩服,逍遥派功夫,果是不同凡响。”风波恶跳起来,拉着虚竹嚷道:“妙极,妙极!原来小师父深藏不露,是个高手!来,来,你我也比划比划!”虚竹见一众都惊疑不定,左右躲闪着,道:“在下行事卤莽,各位请勿见怪。”
阿紫笑了笑,叫道:“店家,你这的椅子怎么这么旧,都散架了!快来换一张。”缩在一旁店家连声诺诺,快手快脚的换了椅子,又将虚竹的素面送上桌子。
阿紫又道:“成天打打杀杀做什么?便是要比试也不能不吃饭哪。虚竹师父,请。”虚竹呐呐道了声谢,坐下大口大口吃起面来,同坐之人各怀心思,食之无味。
寂然饭毕,店家换了茶汤,阿紫方道:“小师父,你不是逍遥派的掌门人么?怎么会在这?”虚竹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乃少林弟子,怎能为别派掌门?”
阿紫惊奇道:“虚竹师父解了棋局,得苏前辈认可,又救了苏前辈性命,逍遥派上下感恩戴德,如何不能作掌门了?莫非小师父还打算回少林不成?”虚竹道:“自然,我下山追着慧字师伯们来的,却不见踪迹,姑娘可看见了?”阿紫道:“六位师父么?没看见。”
虚竹失望的叹了口气,双眉纠结,阿紫见状,殷殷问道:“虚竹师父,你有何烦忧,若不介意,不妨将事情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慕容复望阿紫一眼,此话虽有些直白,但衬着她温婉纤秀的样子,倒也不唐突。
虚竹却没这忒多心思,他见阿紫眼波盈盈,面色娇柔,他自小在寺中长大,一生之中,从未有过如此温柔美貌的女子软语关切,他心头一热,当即道:“也没甚么说不得的,当初我从寺中出来,下山送英雄帖,遇上四位施主•••••”
虚竹送英雄帖下山,这英雄帖却是关于商议姑苏慕容几处杀人嫌疑的,在一茶棚遇上邓、包等四人,纠缠不清,正好此时玄难、玄痛率六弟子捉拿逃寺的慧净和尚。
这慧净和尚便是先前养着冰蚕的和尚,他爱虫成痴,自从少林私逃后,在昆仑山捉得一条冰蚕,他得此奇虫,喜不自禁,甚至远到辽国去养着,谁知道遇见阿紫这煞星,一下销缴了。慧净失虫,如去心头肉,失魂落魄,四处痴痴寻觅,不想却被一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