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狗互在身后了,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招财”仍旧不死心,一直想要往上扑。
她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丢脸,这狗真不想领回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方晴好一路小跑过去,把狗给拉了回来。
对方主人是个看起来和方晴好年纪相仿的女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委婉地表达了一下控诉,“或许,你该带你家的狗狗去绝个育了。”
方晴好讪讪地笑了一下,“一定,考虑考虑。”
她收了手机,唬了一下“招财”,“再乱跑,让你和它当姐妹。”
方晴好加快了些步子,三两下,很快便回到了清风雅苑。
她径直在电梯里按下12层,来到1201室门前。
楼道有些昏暗,只有方晴好头顶的一盏白炽灯在发着微弱的光。
“老板?”方晴好按了按门铃,又敲了几下门。
没想到,“吱呀”一声,门就被敲开了。
方晴好的心一凛。
江泽没锁门?
一股不安的预感慢慢占据她的脑海,她推开门,迈步走进去。
客厅没有开灯,只能凭借从阳台倾洒进来的月光勉强视物。
“老板?”
室内很安静,只有“招财”哒哒哒的脚步声以及方晴好呼唤的声音。
一秒、两秒……
方晴好始终都没有等到应有的回应响起。
她不免有些怀疑江泽到底回来了没有,她又往里走了几步。
当她靠近沙发,看到那上面躺着的人时,徒然有些惊慌。
江泽整个人正大刺刺地躺在沙发上,说躺好像有点不太准确,从她刚刚喊了那么多声老板他都没听见的情况下,他更像是晕了。
“江泽!”
方晴好立刻靠近,一边推晃他,一边喊他的名字。
“江泽!”
江泽双颊染着些红晕,双唇干涩到泛白,口微张着。
方晴好试着用手背探上他的额头,刚一碰上,便发现他烫得不像样。
这人不仅病了,还病得不轻。
她环视了一下江泽家的客厅,看起来可以放医药箱的位置她都找了一遍。
结果她只翻到了之前她给江泽伤口消毒的碘伏和棉签。
方晴好:“……”
方晴好只能打开手机软件,从跑腿平台下单了退烧药和退热贴以及一些酒精,她又在网上搜索了一番退热方法,看到了一条目前来讲能做到的——
冷毛巾擦拭病人身体散热。
不管了,多少都先试试。
她从他的浴室取了一条毛巾,过了遍冷水,解开江泽袖口处的纽扣,把那截衣袖往上推,给他擦了擦手臂。
她擦完一边,伸手去握另一只手。
下一秒,她拿着毛巾的手却被反握住。
方晴好诧异地看向江泽,他双眼依旧紧闭着,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眉头却拧在一起,有些局促和不安。
很快,她便听见江泽近乎呢喃自语地说。
“别带走阿十,我会听话。”
阿十?这是做梦了吗?
好像还是个噩梦。
“江泽?”
江泽还在说着梦话,“都怪我,都怪我。”
“怪你什么?”
方晴好有些蓦然,平时看起来无坚不摧的江泽,这会反倒脆弱得轻轻一碰便会碎一样。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消解他的噩梦,她把手心扣住江泽另外一只手,握紧他,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轻声在他耳旁安慰,“江泽,不怪你,是梦,醒来便好了。”
——
连带着骨头都有些疼痛,全身蔓延的酸痛感吞噬了江泽。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不安让他意识都有些涣散。
隐藏在内心深处,多年迈不过去的那段糟糕的回忆又开始倒映、复演。
梦里。
“阿十”朝江泽跑过来,激动地在他腿边蹦跳着。
再次看到这个鲜活的小生命,江泽有些恍惚地蹲下身去,抱起了“阿十”。
怀里的白色小狗还亲昵地用舌头舔着自己的白色手臂,即使江泽觉得这一切虚假得不像样,却依旧不想撒开手。
忽然,伴随着一阵刺耳的、轮胎因急刹而在地面上剧烈划过的声音,还有“砰”的一声。
江泽痛苦地闭眼,再一睁眼,怀里“阿十”的毛发便已全部染红了,甚至,已经没有了生息。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看向江广原。
江广原却依旧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犹如此前的每一天,连说话的语气都未曾变过。
高傲的、不容置喙的。
“若你乖乖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