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视线很暗,然而里面的女人仿佛害怕不够黑似的,将身体更往黑暗处缩。
她们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没有一个是完好的,神情麻木畏惧,身体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有的更近乎是赤身裸体,只能无助狼狈地将自己埋在稻草下。
萧沫扶起一个倒在地上发着高烧的女人,径自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女人的身体上。
雪白的里衣晃动了她们的神志,像雪一样的洁白,她们好久没有看过这么干净的东西了。
“你是谁,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林敏儿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不是,我是来救你们的。”萧沫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的轻柔,像和煦的春风吹拂过她们的心田,“不用害怕,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们了!”
林敏儿手死死地抓住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山匪,那些恶人......”
萧沫:“我把他们都打倒了,你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们。”
“是官兵来救我们了是不是,我们得救了是不是?啊啊啊,”哭声在山洞中响起,越来越大,“回家,我要回家。”
萧沫没有说没有官兵前来,而是肯定地告诉她们:“是,是官兵来救你们了,你们安全了。”
如果只有官兵才能让这些女子安心,她就是抓也抓到她们面前,让他们持枪站岗。
听着里面的话,韩重元冷嗤了声,才吩咐人下去办事。
很快山寨中所有的山贼都被集中绑到了一起,而后一帮年纪大的仆妇被锦衣卫驱赶着拿着伤药和衣服进了山洞,一番简单的忙乱后,洞里面被绑来的女子都被转移到了一处干净的房间里。
门口派了人守着。
见女子们都安置好了,萧沫才出来,身上重新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她环顾四周,发现韩重元叫来了许多锦衣卫,他们有条不紊的穿梭在山寨中,各行其是。
眯了眯眼,萧沫心情有些复杂。
问清了韩重元所在,萧沫找了过去。
聚义厅。
韩重元端坐在主位,手边摊开搜集来的山寨中各种书信往来的纸张,账本等,他漫不经心地一一翻看着。
听到通报萧沫来,他也只是抬眼看了看,并不站起来行礼。
“公主有事?”他慢悠悠地问。
萧沫也没有计较他的无礼,对朱沫儿身上出现的猫腻彼此心知肚明,她不会认为对方真的把自己当公主对待。
“你为何来,不是说不合规矩吗?”她直接问。
韩重元:“清剿地方匪类的确非锦衣卫职责,然而随身护卫公主却是本统领的职责,既然公主爱往山岭跑,本统领为了确保公主安全,只有清除隐患了。”
话说得冠冕堂皇,这意思差不多是说几个匪徒当然够不上让锦衣卫出马,哪怕受害的百姓再多,也比不上公主一个人的安危。
阶层尊卑之分,尽显无遗。
萧沫眯了眯眼:“韩统领真是忠心,可有什么发现?”
韩重元从中抽出几张纸,遗憾地道:“有的,看来让公主说中了,找到了李县令和匪首通信的证据。勾结匪首,谋害公主,知法犯法,公主,你让锦衣卫的工作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