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方如是悄悄走了,没进屋来,大概是要和原文中一样不告而别吧。

往好处想,能回来一趟也算不错了,毕竟我还以为他会直接留在太傅府,从此再不见面呢。

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又或许,高兴里面有一丝难过?

让他上京赶考就是因为知道他一定会被认出来,只要有人认出了他,方家把他带回去,找最好的大夫给他看病,恢复了记忆,就可以往下走剧情了。

方如是进京之后的某一天,香桃忽然问我,姑爷要去考试是好事,要是中了举,您以后就是夫人了,为什么还闷闷不乐呢?

如果我当初像投票那样,真是支持男主,方如是要走他的剧情,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可我是因为哭到眼睛浮肿看不清字,才错投给男主,怎么可能高兴。

我是因为哭方如是下线哭到眼睛浮肿,现在他要走他的剧情,我怎么可能高兴?

方如是最后因为爱慕女主心软,一时不慎下线,现在他要去走剧情,我怎么可能高兴!

要说一个人会真的爱上书里的纸片人,不是非常不可能,但这种爱,也是基源于二次元,更多的是和现实中的自己某些共情而已。

我或许真的爱书中的方如是,或许也是见他思己,所以共情。

我先前说过,这是本很爆的小说。

很爆的小说有时候不一定特别好,毕竟这会受到受众画像影响。避战举男频例子的话,像是一些爽文,它不一定很有内涵,但可能就是踩到了读者爽点,又有运气加成,所以大爆。

但是能爆的小说,一些基础地方还是很牢的。

书中的方如是并不是无脑反派,后期他与男主相争也不全是因为女主,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两人政/见不和。

男主身为已故皇后的嫡子,秉持正统理念,又有太子三师相授,所信奉的是韩非所述的法家思想,君主持赏罚二柄以正纲纪。

臣以才定位,不是本分之事不可为。

典型故事是《韩昭侯罪侍者》,认为哪怕君主醉酒可能受寒,也不能让掌管帽子的典冠去做掌管衣服的典衣做的事情——帮君主加盖衣服。

但方如是更喜欢立/法思想,他不完全接受姜尚等人所推崇的官/员治民,君主治官,认为这虽然看着高效但过分依赖于明主。

一但明主不在,无人可以做伯乐赏识千里马,王朝岂不混乱。

但男主却认为,就算是立/法,也要在有明主的前提下才可无误实行,否则立得再好,无法实行不还是废纸一张?试图以法分散君主权利绝不可行。

腹黑派女主的站位是,两种思想说不出谁对谁错,但是既然如今是君主统治,那么先发展好目前才是关键,自然是男主的更为实际,更能为百姓做事。

而方如是的想法虽然也对,但是步子太大容易扯蛋,现在谈绕过君主的东西还太远。

两种说法说不出谁对谁错,但我总会为顶着后来成为皇帝的男主的压力,熬夜著述的方如是而热泪盈眶。

我太喜欢方如是坚持自己理想的样子,仿佛透过他,看到了那个不理会所有人说的天赋比例不算最佳的话语,偏偏要在练舞室熬到一点才回家的自己。

我从一个舞蹈附中普通学生走到国家队台柱子,靠得不是支持,而是一定要狠狠打脸那些背后说我不行的人的这口气!

我侥幸赌赢了,但夜深人静,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的惶恐,生怕半夜醒来,发现如今的一切只是一场美梦。

我看到方如是,仿佛看到了那个失败的我——拼尽全力坚持,但仍然失败的我。

我其实可以接受方如是失败,毕竟有赢就会有输。

可我做不到微笑着看他失败。

我用打湿枕巾那么多的泪,证明我确实很喜欢方如是。

书中的方如是我已经那么喜欢了,当二十岁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哪怕受着伤昏睡不醒,我还是一下子就动心了。

方如是与我相处三年,他从书里真真切切地走了出来,而且比书中还要更好。

那些没写过的小细节,只有我知道的方如是,我真是要爱惨了。

我原本想要定着系统催促的压力,就这么让方如是生活在这里,不用权倾朝野,只要他开心快乐。

可那天,我看到了他在书上的批注,他只写了两个字,《说难》。

《孟子·离娄下》: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明太祖对此的评语是:使此老在今日,宁得免乎?

历史上使中央集权强盛的明太祖不喜欢臣子有这类想法,差点把孟子从文庙除名。

架空的小说也没有那么考究,所以方如是和女主那个饮酒畅聊的夜里,说的就是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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