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了,我之前说过的哦,等到休息好了,再继续向前走。” 派罗看向窗外的天空,露出一个释然的神色,“继续向前走的话才能看见更加精彩的风景,不是吗。”
即使是在身体恢复的那段日子里,酷拉皮卡也没有在派罗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他循着目光看去,惊然发现,灰蒙蒙的天空下面隐藏着什么。
是一块块破碎的玻璃样物体。
那些’玻璃’碎片密密麻麻地铺在上方,形成了天空;每一块碎片都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光芒汇聚在一起,从远处折射到地上,形成了阳光;其中几块碎片向上摆动,云层便随之而来,几块碎片左右剧烈摇晃,于是乌云就这样出现在上空。
空中的玻璃幕布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精密仪器,酷拉皮卡似乎还能听见齿轮嘎吱嘎吱转动的声音,他看得太过入神,甚至没有察觉到,那些碎片们也注意到了他。
‘玻璃’们投下视线,注视着舞台中唯一的主演。
房屋开始燃烧。
突如其来的火焰很快吞没了酷拉皮卡的房子,随后向四处蔓延,从村子的南边烧到了村子的北边,从老人烧到了儿童,从熟悉的人烧到陌生的人。
窟垆塔没有人逃跑,他们宛如行尸走肉般站在那里,脑袋一个接着一个从脖子上掉了下去,露出空洞的眼眶。
这里哪还有活人的影子。
[别看。]
酷拉皮卡的耳边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棉花一样的物体遮住了他的眼睛,四面而来的黑雾封锁四肢,火红的痛苦渐渐熄灭。
一切随着飘渺的指引陷入黑暗。
灯光亮起,幕布合上。
主演致辞谢幕,观众给予掌声,评论家大肆赞扬。
剧目结束。
“在绝望的时候发现希望,又在最快乐的时候掉进另一个绝望的深渊。”
“这个剧本勉强达到了标准。”黑暗中传来毫无感情起伏的男声,声音的主人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西裤被熨烫的如刀削般平整,背心与领口的夹片被一丝不苟地固定在应该出现的位置上,白手套握住的羽毛笔也是如此精致,选择了与领带颜色一致的暗棕色。
远处看就像是一位被神秘包围的绅士。
不过如果有人站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位绅士可能会受到女性朋友的大力欢迎。
这是一只穿着西装的瘦削的兔子绅士。
兔子先生一边碎碎念,一边在本子上疯狂地记录着,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沙沙作响:“但这个转变应该可以再强烈一些,可演员并没有演绎出来,很失败,不过最后的表情倒是很生动,具有冲击感,值得称赞。”
“哦,说到这儿,我应该去看看我的演员朋友。现在需要调整状态,进行下一场演出了。”
兔子先生高傲而又冷酷地合起书本,只有那轻微摆动的耳朵在透露出主人现在心情不错的事实。
虚幻的剧目外,现实中也在上演一场不错的剧目。
黑泥围成的球就那样安静地停在街道上,但路过的幸存者知道,安静的表现下藏着的是一群疯狂的怪物。
没有人愿意上来触碰这个东西。
不得不说,他们对于生存的直觉实在敏锐。
怪物们现在心情很差,他们在叫无声地嘶吼,想要尽快将里面的东西吞掉,可这一点念想就被一个该死的东西拦住了。
亚路嘉坐在球的中心,他看向外面蠕动的黑泥:“这是柳拜做的吗?”
拿尼加:“埃。”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亚路嘉,这副被拿尼加附身的身体,很快就察觉到了异状,里面保护她的黑泥怪和外面想要吃掉他的黑泥怪,身上都有你的味道。
“我不知道。”拿尼加也不明白,你在哪里,为什么消失了,又为什么想吃掉她。
“我想去找奇犽哥哥...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我会...保护...”黑泥怪断断续续地回答道,“约定,要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