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父亲闹僵后,基本不回家了。外婆那边是个大家族,他有八九个表兄妹,他父亲也不想让他呆在那边。所以自己就跟孤儿没区别。
陈久其实有点怕爷爷,他甚至不难推断出自己父亲从小应该活得很辛苦,毕竟他爷爷当过兵。那气质,那身板,七十岁的人看起来像五十岁,脸色红润,腰板挺得笔直,一米九的大个子,要是跳起来揍陈久,就他那小身板,估计挨不了几拳。
“爷爷,我回来了。”
“去,把冰箱里的饭菜热了吃了。”
“是。”
明明是一句贴心叮嘱,他爷爷都能说得跟是军长下令一样。陈久一边吃饭一边想着头发的事情,他挺讨厌剪头发的,那种刘海遮着脑门,总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而且坐在那里剪头发,有种任人宰割的不安全感。以及每次迫不得己去剪头发,理发师问他剪什么发型。他只会回答,“你看着办”,“随便”“任你发挥”。
所以对陈久来说,剪头发就是一场豪赌。这种未知感让他感到几分恐惧。
“吃完把碗洗了。”爷爷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他以前哪干过这活,以前在大别墅都是阿姨们干的,现在他陈大少爷,不能不弯下他高贵的身躯。洗碗洗衣服。
他不太敢反抗,想想他爷爷的光辉伟绩。一米七对一米九,优势在他。
每当干家务活的时候,他总能想起某个问答网站的问题,霸总自己洗不洗内裤。他作为霸总的儿子,将来的霸总,不仅要洗自己的内裤,还要拖地洗碗洗衣服。